靠着海边,能够一直通向皇宫的中央大街上传来数声尖叫,某一个路段上迅速被人群为了个水泄不通。
“伊丹大人马车的马惊了!”有人嚷嚷。
“马踢死了人!死了人!”一个年轻的声音叫道,音调里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
“天哪!这不是那个仰慕龙神的年轻人吗?”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伊丹大人呢?大人在哪里?”
……
“闪开!闪开!”一群侍卫上前拨开人群,领头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光从穿戴上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显贵人家,一身灰突突的,倒在地上,好像一堆发臭的破布。
“你们谁认识这个人?”领头的叫道。
一个老妇人上前,战战兢兢地说,“这是个外乡来的年轻人,今天恐怕是刚刚进城的。”话音一落,便引来周围的叹息之声,真是可怜,刚刚有机会拜见龙神,怎么就遭了这样的难?!
领头的俯身伸手摸了摸这人的脖间的脉,起身冲停在旁边的马车喊道,“路卡大人,这人还活着!”
围观的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窃窃私语。
“不是伊丹大人,而是管家路卡!”
“怪不得!伊丹大人可不会这么心硬,都快踢死了人,还不下车看看!”
“那个路卡,最是仗势欺人的!”
“神龙保佑!这孩子还活着!”
人们只听一声重重的咳嗽,马车的门开了,一个尖嘴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扶着下人的手臂下了车。
“看!果然是路卡!”有人小声嘀咕。
路卡看了看周围的人群,仰起脸来,说,“那是个什么人啊?”
“大人,有人说,那是个外乡人。”
路卡翻了翻白眼,“外乡人?格里兰就是因为不断有外乡人进来,才会变得拥挤不堪!”
侍卫首领没有接话,再次说,“人还活着,是不是……”
路卡摆摆手,“近来我身体不好,今天是伊丹大人赏赐我路卡坐了一回马车,哪曾想马会惊呢?叫个大夫来,看看也就行了。”说着,路卡回身上了马车。
不见路卡,街上的人群议论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侍卫首领立即叫人将这个倒霉的年轻人拖到街道一边,让伊丹大人的马车先走。不一会儿,人群也都散了。
可巧旁边就是个客栈,一个侍卫将人抗在肩上,路过的老妇人跟在后面继续长吁短叹,直到将人扔到了客房的床上,侍卫留了钱给老板,叫人请了大夫,不顾老板的苦苦哀求,扬长而去。
看着侍卫离开,老板快要哭出来,“好好的,怎么弄了一个快死的人在我的店里,这生意要怎么做啊!”
老妇人则继续感叹,“可怜的年轻人,龙神保佑,快点好起来吧!”
两人正在感叹着,只听床上的人说话了,“你们不去找大夫吗?”
说句实话,滕五在街上就已经被围观群众的大呼小叫吵醒了,只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是梦境还是现实。闭着眼睛听了半晌,滕五悲剧地认命了,还是在这个名叫格里兰的城市里,就不由他继续装死,免得被注意。
在侍卫将他拖到一边时,他偷偷睁开眼睛,看着一辆华贵的西式马车从自己身前经过,车门上镶着个引人注目的圆形图案,金黄色的三叉戟,周围绕着鲜绿的橄榄枝,着实漂亮。
老板见这人貌似离死还差了很远,连忙派人找大夫去了。老妇人则慈爱地坐在滕五身边,“你好些了吗?我的孩子?”
滕五认真感受了一下,伸手摸摸,觉得除了疼些,晕些,迷糊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起码自己没有失忆。想到这,滕五翻翻白眼,鬼知道自己觉得来到了异世界会不会就是大脑遭到重击的结果。
看了看身边的老妇人,滕五心存感激,一开口说话,发现自己还是有气无力,“多谢你,大娘。”
老妇人起身倒了杯水,扶着滕五坐起喝下去,滕五觉得头晕,随即又躺下。“撞我的是什么人?我怎么会被马踢?”
老妇人连连感叹,“刚才大家都以为你是被马踢死了!伊丹大人家的马车好好的却惊了马,可惜是管家路卡在车上,要是伊丹大人在车上,你还能得不少的赏钱呢!”
“那个伊丹大人,是谁啊?”
老妇人睁大眼睛,“伊丹大人你怎么都不知道?那是咱们苍龙国的宰相啊!”
伊丹?宰相?滕五再次觉得浑身无力,果然文化错乱的杀伤力是巨大的,脑子里的东西基本对不上号。
“伊丹大人最是仁慈英俊,是一千年来最年轻的宰相了。”老妇人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