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看到兰顿在马场前站定,但滕五却没有停下来,依旧纵着胯下的枣红马绕圈奔驰。这个世界的主要交通工具就是马匹,滕五虽然会骑,但丝毫谈不上精通。所以到马场遛马成了他出了清晨练功之外的必修课。
“驾!”滕五用马鞭拍着马臀,拉着缰绳要格里向斜对角冲去,哪知格里忽然一声长嘶,自行掉转了方向,小跑到兰顿跟前停住,伸长了脖子,在兰顿肩上蹭了又蹭。
“嗨!格里!好久不见!”兰顿笑着接受格里的示好,仰着头,看向滕五。
滕五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兰顿。一身淡色的束身衣,身上没有时下贵族们流行的各种装饰,栗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颜色淡了一些,正好配上他惯常的笑容。让人看了愉快、放松。但此时的滕五却是眉头一蹙,“你认识这匹马?”
兰顿一笑,“这马正是在下进献给陛下的。”
滕五冷冷看了看兰顿,翻身下马,顺手将缰绳扔给了兰顿,“那就顺便带回去吧!”
“陛下?”
“我可不要已经认得主人的马!”滕五摘下手上的粗布手套,连同马鞭一起交给随行的仆人。
兰顿牵着格里上前,“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匹枣红马吗?格里很好。”
什么叫我一直想要?滕五撇撇嘴,“再好也不是我的东西。还真是多谢兰顿公爵的心意了,我心领了。”说着,冲远处的马场管事喊道,“明天给我另找一匹带过来!”
“唉!”兰顿叹气,无奈太喜欢自己的马上坐着钟爱的男人的感觉,便拉着格里走到滕五身前。滕五觉得后颈一痒,接着便是一只马头伸过来,没轻没重地蹭着滕五的肩背后颈。
“诶?喂!嘿!格里!”滕五被格里的力量拱得向前迈了好几步,偏偏格里还是不肯罢休。
“好了!好了!哎呀!”滕五被这只善于撒娇的马弄得没脾气,旁边仆人连忙奉上几颗硬糖,滕五伸了手,将格里热烘烘的嘴引开。冷冷地兰顿一眼,还真是马如其人。
“想知道格里的好处吗?”兰顿拉过缰绳翻身上马,纵马扬蹄奔出很远。滕五好整以暇地看着,只见兰顿在远处调头回来,速度越来越快,滕五吃惊地看着兰顿和格里奔向自己,在下一刻被一结实的手臂一把捞住,双腿在空中划了个顺畅的弧线,自己已经坐在马上,被兰顿紧紧搂在怀里。
“驾!”兰顿双腿一夹,格里箭一般地冲了出去。滕五从未以这种全力的速度奔驰,夏日耀眼的阳光和因奔跑带起的风让他眯起眼睛。胯下的震颤和兰顿紧紧护住自己小腹的手掌都让滕五有种奇异的感觉。
好象很久以前,自己就和他这样飞驰过,那是在浩瀚的草原,前方不知去路,后面尚有追兵。一匹枣红马载着自己和希亚狂奔,开始时还会紧张担忧,后来好象这一切就只是为了那一场飞驰。
整个克伦府的道路都被清开,在兰顿抱着滕五飞驰一圈后,所有人都自动离开了主道,小小马场自然无法承载格里的狂奔,几圈之后,连人带马都畅快淋漓。格里的步伐终于见见放缓,脊背已经往下流淌经营的汗珠,兰顿身上也带着清爽的运动气味儿,滕五被这些气息包围着,心中不觉一荡。
后背始终紧紧贴在兰顿的前胸,两人气息相闻,格里缓缓走着,滕五迷惑地转头看向兰顿,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上他的脸。两人一寸寸地靠近。
“希亚?”滕五的唇碰上了兰顿的。兰顿手上一颤,松开缰绳抱住滕五,小心翼翼地吻着,带着久违了的满足的叹息。
没有了缰绳的指引,格里自由自在地在克伦府偌大的地盘上小步走着,于是众多人等都见到了这幅堪称唯美的画面。
乌阳睁大眼睛看着尊贵的龙神陛下在马上与背后的男子亲吻,安德烈则老脸上满是焦虑,心中祈祷,仁慈的龙神啊!卡斯殿下千万不要这个时候回来!
克伦府从上到下都在激烈进行心理活动的同时,皇宫的勤政殿里,同样是众多人等都在转动着自己的心思。
听了威廉公爵的建议,理查王看看目光闪亮的卢修和乌纳王妃挺直的脊背,无声地笑了。一支军队?不管是陆军还是海军,乌纳还真有办法为儿子搞出一支军队来?还真不能小瞧女人的魅力呢!
乌纳侧身看向理查王,“陛下,修整军队耗资巨大,国库能支出多少呢?”
卡斯看向乌纳,心中冷笑,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威廉有些家底自己是知道的,的确有上千在海上颇为能耐的家仆。将一千人说成一个王国的海军,就好象抛了块沾了煤灰的肉给理查王,想吃会咯到牙,不吃又舍不得。
卡斯忽然一笑,“真是难得威廉公爵的忠心,不知筹措海军要多少钱?”
威廉立即回答,“按照王国的建制拨发军饷,还要出资训练、造船。”
卡斯摆摆手,“父王!儿臣看来,不管有多么艰难,王国的海军还是要建立起来的。目前格里兰城所在的北方虽然没有海族侵扰,但南方海域一直不太平。海族个个凶狠,抢完了就走,我们不能称为他们理所当然的粮仓。这些年与朱凰国交好,朱凰海军的强大也时常庇护南方我国的百姓,但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儿臣以为,当派王子监军以示重视,如此看来,王兄确是合适的人选。”
卡斯这么说,殿上众人都深感意外。理查王看着卡斯,脸上露出了然的微笑。乌纳王妃审慎地看向卡斯,卢修也低垂眼帘,未露喜色。書香門第“有财政司的人吗?”卡斯说,“国库能支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