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倾这夜睡的不好。霜落像往常一样软绵绵地压在身上, 抱着倒是舒服,只是身侧一直有圆溜溜的东西滚来滚去,闹的人心烦根本睡不着觉。
关键不止一颗, 拨开一颗又滚过来一颗, 他想起身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可霜落睡的太熟又担心吵醒她只得作罢。魏倾城被没完没了地折磨了一夜, 待天快亮时实在熬不住才浅浅睡去。只不过才眯了一会, 魏倾就被一道直勾勾的视线盯醒了。
歇息了一个晚上,小丫头又生龙活虎的。她的精力好像永不干涸的泉水, 源源不断永不枯竭, 这不天才刚刚亮就醒了。霜落盯着魏倾英挺的眉,微微上挑的眼, 闭眼沉睡时整个人含着一股尖锐凌厉的美。
霜落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凑近一口亲在魏倾下巴, 她正偷着乐, 却听魏倾道:“学坏了!知道怎么调戏人了。”
“啊——”霜落羞的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明明是你老奸巨猾, 醒了也不说一声。”
“我要是不狡猾一点, 怎么知道你对我欲图不轨。”
霜落掀开被子露出头来, 大大方方道:“那能怪我吗?若不是你长的这副好样貌,我才生不出坏心眼儿呢。”
强词夺理。
每回斗嘴不过三句魏倾便主动退让,“行, 行,怪我。”魏倾将人推开一点, 起身在被窝里摸索, 少卿, 他从被窝里依次捡出几颗珠子,白玉做的,晶莹透亮大小均匀, 一看便是值钱的东西。
霜落拿起来一颗捧着瞅瞅,遗憾道,“我的手串散了。”
魏倾奇怪,“你的东西?”这东西瞧着就不便宜,依魏倾对霜落的了解,就算买得起霜落大概也舍不得。“哪来的?”
手串是上回去长春宫魏源赏的那一条,用金丝线穿成小小的一串,霜落一直放在枕边的小盒子里。不知何时滚落出来掉的满床都是。霜落实话实说:“郡王殿下赏的。”
“那个病秧子?”
霜落立马不乐意了:“你好好说话,人家是郡王别整日把病秧子挂在嘴边。再说病秧子怎么了,郡王殿下长相貌美,谦和有礼人人都喜欢他。”
这丫头在他跟前夸别的男人是故意气他的么?“你是不是眼睛出问题了?”
“没有呀,你要接受郡王殿下貌美有钱的事实,不过呢,虽然他比你好那么一点点……”霜落比着小拇指说,“但我还是最喜欢你啦。”说罢,霜落一口亲在魏倾唇上。
这张口就来的情话让魏倾有些找不着北,他摸了摸唇,像一只暴躁的大狗又被安抚好了。
霜落趁机将珠子一颗一颗捡好放回盒子里,魏倾见她宝贝的样子,说:“晚上我给你颗大的。”
霜落对好东西向来来者不拒,不过阿吉给的东西肯定不如郡王给的值钱。她没往心里去,敷衍地点点头。魏倾把盒子抢过来搁在一旁,揽着她压在身下,问:“身上还疼不疼?”
霜落摇摇头,她自小伤了病了都好得快,早就不疼了。
魏倾磨着她的唇,滚烫的呼吸喷在霜落脸颊,他说:“那再给我亲一会。”
他亲她的时候很用力,像要把人吞进肚子里一样。霜落口腔里滑进一条鱼,变着法的游来游去。她学着他的样子迎合,魏倾呼吸又重了几分,转而亲在她的耳畔,脖颈。
霜落忽然想起身上的红梅,推搡说:“别亲那里,一会出门会被人看见的。”
魏倾顿了顿,唇下滑牙齿解开她的衣领,亲在她的胸口上。
……
霜落神清气爽地回了浣衣局。她心情好,洗衣裳都哼着歌,云芝不明白小丫头怎么了,明明前几日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发生什么喜事了?一大早看你心情比太阳还亮堂,给我说说呗。”
霜落一见到云芝就想起借钱的事情。既然阿吉不走了,那银子肯定要还云芝和妙心的,但是那日她换了银票分不开零整。霜落便说:“晚上陪我去一风堂吧,我把银票换成银子,钱还给你和妙心。”
“怎么?阿吉……不跑了?”云芝压低声音问。
霜落迟疑了下,决定不实话实说了:“之前是我误会了,他才不是什么假太监。”
云芝戳戳她的头,“这种事还能弄错的?你真是……不对,你怎么发现他不是假太监的?”
云芝锐利的审视投来,霜落莫名紧张。云芝逼近,围着她转一圈,轻轻啧了一声:“怪不得我今天觉得你哪不一样,原来长大了啊。”
霜落瞪她一眼,示意小心说话:“你再说胡话不理你了。”
小丫头害羞,云芝便道:“行行行,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