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风起,刮开几片落叶。傅西棠从风中摘下一片,也不知他做了什么,那泛黄的枯叶在碰到他指尖的刹那便重新焕发了生机。叶柄开始抽长,嫩芽冒尖,眨眼间,一根绿色的藤条便出现在傅西棠手中。
傅西棠眼神往某处一扫,藤条便如臂使指般向那儿掠去。
“啪!”黑雾中传来一声脆响,还有“哎哟”的声音。
许白看得出神,连豆腐都顾不上吃了,一双眼睛盯着那翻滚的黑雾,想看个究竟。
对方的真身到现在还未显露,不过这黑雾倒不像是单纯的妖气,里面似乎有一种令人熟悉的感觉……
好像这妖怪许白也曾接触过似的。
忽然,“砰”的一声,一个人全身被捆着绿色的藤蔓,从黑雾里滚了出来。一路“哎哟哎哟”的,像是被打得不轻。
许白定睛一看,哎哟,不认识。
可黑雾仍然没有散,这就说明,这只是个小喽啰。
许白有心帮忙,可他看着从头到尾脚步都没挪动过一下,神色仍平静得像在家浇花的傅西棠,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时傅西棠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你吃你的。”
“哦……”傅先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嫌弃我。
许白不大甘心地咬了一口豆腐。
不过很快许白就把这丝不甘心抛到了脑后,因为傅西棠穿着风衣拿手杖的样子真的超帅。
美中带帅,帅中带酷,那下巴微微抬起、冷眼瞧你的样子,帅炸了。
“傅西棠,好久不见啊。”这时,黑雾中传来一个轻佻的略带一丝邪气的声音。话音未落,黑雾凝成拳头打向傅西棠,像是在与他打招呼一般。
傅西棠眼睛眨也不眨,待拳头到他身前,手杖精准地挥在拳头上,那拳头便被打散成雾。可这还没有完,那雾似有人操控一般,又化作利剑、弯刀、从四面八方向傅西棠刺去。
无辜的吃豆腐群众许白看着这一切,来不及惊叹,就被傅西棠一把拉到了身后。他连忙稳住手上的豆腐,再抬头时,就看到那手杖在傅西棠掌心滴溜溜转了几圈。再握紧时,手杖顶端的黑色宝石发出微光,如黑暗中的一点明灯,虽然微弱,可经久不熄。
许白的心跳得有些快,不是吓的,而是傅西棠挥舞手杖将周围的雾剑、雾刀击溃时,整个人就贴在他身侧。
忽然,左侧袭来一把重斧,掀起呼啸的风。
斧是冲着许白的脑袋来的,那一瞬间,他本能地想要去挡。因为他身侧就是傅西棠,他不能躲。然而傅西棠清冷的声音却在他耳畔响起,那温热的吐息钻入他的耳廓,让他瞬间僵住,“别动。”
与此同时一只手揽上许白的腰,带着他一个行云流水般的转身,手杖点在重斧上,“哗”的一声如烟四散。
许白忍不住要为傅先生打call,也就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此时傅西棠搂着他,许白的手臂就紧紧贴在傅西棠的胸膛上,两人的身高就差一个抬眼的距离。
也就是这时,前方的黑雾翻滚着,终于凝出一个人形。那人从黑雾中走来,丝丝缕缕的黑气从他身上剥离,只一个眨眼的时间,就来到了两人面前。
那是个异常高大的男人,头发微长,满身邪气。左耳戴着黑色耳钉,十根手指头上大约戴了九个戒指,还穿着一身高定,真是嚣张又骚包。
许白觉得这些大妖真是生而鄙视他的,一个个有颜、有钱又有身材,让他这个世人口中的大明星情何以堪。
“傅西棠,我还以为你老死在国外了呢,没想到还有回来的一天。”男人嘲讽着,而后又扫了眼许白,说:“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哪儿找来的小妖精,老牛吃嫩草,你也好意思。”
喂喂,你们吵架就吵架好了,牵扯我干什么呀?
许白很淡定地咬了口豆腐,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傅西棠这便松开揽着他的手,手杖轻点在地,说:“不劳费心。”
男人上前一步,“你以为我爱管你?我问你,那个东西你放在哪儿了?”
“什么东西?”傅西棠淡然反问。
“你别跟老子装蒜。”
“我本就不是蒜。”傅西棠说。
许白忍不住笑出声来,而后连忙摆摆手表示不好意思。
男人气得瞪了他一眼,“没大没小,你找死吗?”
傅西棠便抬眸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说道:“家里的小朋友欠缺管教,那也该由我来管。你的手如果伸得太长了,我不介意帮你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