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最终还是没能剃成板寸,因为To
y以死相逼。
按照他的话来说,如果许白在他们工作室剪个板寸出去招摇过市,那绝对就是断人钱财毁人生路,是不道德、不理智、不仁义的。
于是许白在To
y的威逼利诱下,吹了个头。
To
y几次三番想要说服许白剃一个扫把头,就是把两边和靠近脖子那块的头发剃掉,或剃掉下半部分,留上半部分的那种。
这头的学名当然不叫扫把头,这是许白自己给它取的名字。
这个头,一点都不符合许白的审美,还gaygay的。
他对To
y说:“如果你把我的头剃成这样,那我下次就指名Kevi
老师了。”
To
y屈服了,再也不提扫把头的大名。
许白是贵客,在单独的房间里做造型。
傅西棠就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从容地看着摆在旁边书架上的时尚杂志。只是相比起这位清贵大老爷,杂志上的大明星和名模们,都要黯然失色。
许白坐在梳妆台前,从镜子里看着后面的傅西棠,然后瞪着那些老是找机会在傅西棠面前乱晃的工作人员。
一会儿给他倒水,一会儿问他有什么需要的,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吗?
只是许白在镜子里瞪人,对方沉浸在傅西棠的盛世美颜中,完全没有察觉罢了。
傅西棠抬起头来,跟镜中的许白打了个照面,许白很淡然地把头转开了。
等所有人暂时都离开了,To
y也去外面拿东西,傅西棠站起来走到许白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看着镜子,说:“生气了?”
许白双腿交叠起来靠在椅背上,手指敲打着扶手,微微眯起眼,说:“傅先生你今天好像格外温和啊。”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身冷气都快拍到许白脸上了,怎么现在对着漂亮小妹妹们就温文尔雅了呢?
“不喜欢?”
“没有。”
其实傅西棠是刻意收敛了自身气势的,他今天跟着许白出来,并不想宣兵夺主。但现在看来,他这个看似贴心的举动反而让他家小朋友吃醋了。
这时,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傅西棠便稍稍站到了一边。
To
y拿着几套衣服进来,看到傅西棠站在那儿,便随着许白喊了声“傅先生。”
傅西棠淡然地应了一声,一个音节不轻不重,清冷疏离。而且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许白身上,只是两人靠得也不是特别近,好像只是普通朋友一样。
他们在用To
y看不懂的眼神交流。
傅西棠:这样满意了?
许白:马马虎虎吧。
To
y直觉此刻的傅先生好像跟刚才有点不一样了,下意识的不太敢过多靠近,玩笑话也没说出口,就催促许白赶紧去试衣服。
许白试了一套出来,眼睛就往傅西棠那儿瞟:“傅先生觉得怎么样?”
再换一套出来,他还往那边看,“傅先生?”
To
y默默地站在一旁:当我这个造型师是摆设吗?
按照许白自己的要求,今天他要走成熟稳重风。但是To
y觉得稳重这个词不太适合他,于是就给他改成了斯文败类……哦不是,是时尚精英风。
头发稍微剪短了些,抹上发胶,梳成大偏分,但又不是那种妥帖得油光锃亮的那种,吹得稍显蓬松,还有微卷。
西装则还是许白最常穿的黑色西装,并没有多少花哨。To
y最遗憾的就是许白从不肯穿那些特别亮眼的衣服,所以只能拼命在配饰上下功夫。
他为许白找来了一副金边眼镜,领带也是专门挑的刺绣款,银灰色鸟羽,点缀着翠蓝色花纹,像一把张开的华美的扇子。
To
y看了看,又让化妆师过来帮许白把原本的唇色遮住,营造出一种病色的苍白感。
许白对着镜子整了整衣领,说:“这一点也不稳重吧?”
To
y无辜地摊手,灵机一动,说:“不然你问傅先生,这个造型好不好?”
许白回头看傅西棠,傅西棠已然坐回了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鼻梁上的眼镜——竟然跟许白的那个宛如情侣款。
“这造型挺好的。”许白拍了拍To
y的肩。
一头雾水的To
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