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阿烟收起玩闹的心思,疑惑却又认真地看着许白,忽然发觉自己有点搞不懂掌中宝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了。
许白又问:“你真没发现自己到的是什么地方吗?”
阿烟不假思索地回答:“安河啊。”
说罢,他自己愣住了。仔细想想,这个地名有点耳熟。
许白提醒他:“在北海湖找碎片的时候,我听四爷提起过,那个贝勒爷的后人就定居在这儿。”
阿烟顿时如遭雷劈,“卧槽。”
许白刚开始察觉到这奇妙的巧合后,惊讶也不比阿烟小。中国那么大,他偏偏就来到了这儿,或许这就是天意。
花种的事情还没有完。傅先生既然都说那个鲛人可能是北海先生的劫数,那么天意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为什么就不能存在呢?
所有的等待都会有结果,许白一直坚信这句话。
故事结束了吗?没有。
也许北海先生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可傅先生的故事还在继续。从失去花种的下落到现在这两三个月时间里,他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自此忘记花种,知难而退,真的好吗?
许白想:这不好。
如果主角换成是他,他会怄死。
一本《芝麻图鉴》就能让他记那么多年,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会作天作地永不停歇的。
但许白并不是信奉“天上掉馅饼”的人,所谓的天意其实不过是个催人奋进的幌子。
如果他不努力拍戏,没有今天的地位,就不会有机会遇到傅先生,也不会看到那本《芝麻图鉴》。
如果没有傅先生数十年如一日的寻找,碎片不可能被集齐,笼子不可能被打开。傅先生做的努力白费了吗?没有,他只是排除了一种可能。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阿烟盯着许白,很想打消他不切实际的想法。他跟先生漂泊那么久,努力了那么久都没有办成的事,许白一个法力微弱的小妖怪,能干嘛?
当然,阿烟并不是瞧不起他,只是不希望他重蹈覆辙,那样太累了。他是先生的掌中宝,先生会心疼的。
像现在这样,他就甜甜蜜蜜地跟先生过日子不好吗?
“我知道啊。”许白回答得轻松自然。
“你知道个屁,这事儿不是一天两天能办成的!”阿烟没好气。
许白:“但我是妖怪,可以活很久。”
阿烟:“……”
这理由如此强大,我竟无法反驳。
“老子不跟你说话了。”
“那你这句不是话吗?”
“闭嘴!”
“小心我跟傅先生告状。”
阿烟要气死了,看来不撞南墙他是不会回头的,“所以你现在是想怎么做?大老远把我忽悠过来,不单单是为了给先生过生日吧?”
阿烟觉得当初轻易相信了他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傻白甜,腹黑掌中宝,心机深似海。
“我不是法力低微嘛,万一那贝勒爷的后人也有修炼什么妖法的呢,所以找你来保护我啊。”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要我一个青春少年郎来保护,你好意思!
阿烟强烈腹诽,但是许白坦荡磊落。
他就是这样的人,打不过为什么不叫帮手?傻吗?生命是很宝贵的,且用且珍惜啊。
阿烟上了许白的贼船,一时半会儿是下不来了,最后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先生知道吗?当心他也把你训一顿。”
“所以我不是设了个过生日的套么,傅先生现在肯定知道我要给他过生日的事情了,所以他应该不会多想的。”许白回答。
“掌中宝你个谎话精。”
“你这话就错了,生日我也是精心准备了的,我有撒谎吗?开玩笑,我只是选择性坦白事实而已。”
服了服了,阿烟服了,彻底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