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初顿觉不妙。
这怕是家务事啊。
古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话可不是没有依据的。
谢瑶初理了理自己的衣物,从角门走进了公堂。
正座旁,小桌前已经有一人端端正正的坐着了。
她刚刚醒的时候没看到北玄,原来是早就来了公堂。
这人真是,走之前也不叫她……
嗯,没错,昨晚上他们两个睡一张床。
还是在她昏昏欲睡之际,那个男人才悄摸摸出现在她房间。
至于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当然是怕被旁人看到说闲话啊。
她现在,在别人眼里,可是个又丑又矬的中年男人。
谢瑶初坐到椅子上,熟练的抓起桌案上的惊堂木,拍了一下之后,又熟练的问道:“堂下何人,为何击鼓。”
男人见到谢瑶初,不再与身旁的女人争论,而是面带谄媚的对着谢瑶初笑道:“大人,小人是西街的居民,今日来此,是为了我这贱内。”
今日的看台之处,仍然是人满为患。
昨日谢瑶初一案出名,一整天衙门外都是被围得水泄不通。
起初大多都是来看热闹的,直到谢瑶初出色的断案能力展现了出来。
渐渐的,这些本意只是来看热闹的群众,这回是真的被谢瑶初给一整个“迷住”了。
“说下去。”
那男人刚要开口,就被另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桌案前的男人,用左手挽着右手的广袖,右手正执着毛笔,不紧不慢的蘸着墨水。
在谢瑶初话落之后,北玄立马补充道:“长话短说。”
这一声出来,谢瑶初明显感觉到外面传来的统一抽气声和咽口水的声音。
还有小小的惊呼之声。
这惊呼声,着实让谢瑶初头疼。
这男人啊,当真不能长太好看了,长得好看其实也没关系,只是不能放出来罢了。
瞧瞧,这些年轻女性的眼神啊,如狼似虎的,恨不得立马就把拆吃入腹。
今天,前排围观的,是清一色的年轻女子,其中偶尔还夹杂着那么一两个男人,看着北玄眼神那叫一个露骨。
这些男人是什么情况,谢瑶初已经猜到了。
好家伙!
关起来!一定要关起来!只给她一个人看,有机会她一定要挖掉他们这些人都眼珠子泡酒!
她这个正室还在这里摆着呢!
男人显然也被北玄这一句给牵引住了眼神,好不容易回神,还忘了要说什么。
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略微思索一番才想起刚刚的对话来。
“咳,回大人,是这样的……”
不知是不是北玄那句话起了作用,男人当真长话短说,很快就把事情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这男人是准备休妻。
原因呢,当然有。
但是这原因在谢瑶初看来有些荒唐。
是这样的,男人所在的西街,是一个混乱之地,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谓是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