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浊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后,默默低下头,闷闷的“嗯”了一声。
表面是同意,可实则委屈极的样子,还有他那手里的劲儿依旧没有松过分毫。
牧枝枝:“……”
您还真是口嫌体正的代表人物啊。
可无论最后她怎么劝说,沈浊都不肯放开她的手。
牧枝枝一手拿着牙刷,一边生无可恋地看着他。
“你看,我现在连牙膏都没法挤。”
沈浊一听,宛如一个狗腿子般,立刻拿起了牙膏,给她挤好,挤好以后还用殷勤的目光看着她。
牧枝枝:“······”
狗。
你是真的狗。
牧枝枝挂上职业的假笑,默默刷牙。
沈浊有些难过的低下头,她从镜子里看着,那么大一男人,就跟一只被人抛弃的狗狗似的······
怪可怜的。
她吐掉嘴里的水,把牙刷放回杯子里。
“谢谢,刚刚真是辛苦你了。”
只见,那只“狗狗”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起来,还用亮亮的、黝黑的眼睛回望着她。
牧枝枝被盯得脸一红,抬手把他的脸扭了过去。
“看什么看,我还记得你昨天干的那些事呢。”
臭榴芒。
哼。
木管家来得恰到时候,她刚从洗漱间出来,就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牧枝枝打开门,只见他竟然异常夸张地推了一个餐车进来。
“木爷爷······你准备了这么多啊?”
天啊,可没人告诉过她,做护工的饮食待遇那么的赞啊!
这要是发给栾迪飞,他肯定要馋死了。
哈哈哈。
“牧小姐看看,可有什么不合胃口的,我再去让厨师准备。”木管家笑眯眯地看着她——
身边的沈浊。
牧枝枝立马摆了摆手,因为忘记了还有个抓着她的沈浊,就变成了三只手摆啊摆。
“不用不用,这些已经很好了!谢谢木爷爷~”
沈浊见她一直对管家笑啊笑,一下子又不开心了。
他浑身低气压地死死盯着木管家。
木管家:???
二少爷刚刚还好好的,嘴角还带着笑呢,怎么一下子!!!
“咳咳,那我就不在这打扰牧小姐你用餐了。”他似脚底抹油般,溜之大吉。
“咦?”牧枝枝看着木管家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喃喃道,“木爷爷每天都那么的忙吗。”
哎,大户人家的管家啊······
“真是辛苦。”
沈浊自然听见了这句话,不爽地坐在一旁给她吹粥。
牧枝枝晃了晃自己被他紧紧握住的右手。
“嗯?”沈浊疑惑地看向她。
“我们打个商量,你看我用左手吃饭不方便,你能不能先松开一会?”
“······”
好难说服啊。
牧枝枝:“那······你抓我左手?”
沈浊依旧不答,用自己的行动拒绝了牧枝枝。
“啊——”
牧枝枝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勺子里满满当当的粥,有些担心,他真的不会呛到她吗?
沈浊看她一动不动,自己维持着喂她的姿势,很是固执道:“啊——”
见此,牧枝枝在心里叹了口气。
认命的张嘴。
她一边嚼着嘴里的米,一边在怀疑人生。
她真的是来当护工的?
瞥了眼认真夹菜的沈浊,牧枝枝突然感觉现在的一起都反了过来。
最为可怕的是,她竟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
一顿饭就在这奇异的相处模式下吃好了。
“嗝。”
牧枝枝猛地紧闭嘴,朝着沈浊尴尬地点头。
呜呜呜。
太丢人了。
身为一个护工,竟然被自己的雇主投喂了不说,还吃撑了。
沈浊见她吃完,拿起手边的餐纸,给她仔仔细细地擦了擦嘴。
牧枝枝:“······”
“咳,”她反应过来后,急忙地后撤了一下,拿走了他手里的餐纸,“那个,我自己来就好。”
沈浊看了一眼她红艳艳的嘴巴,默默收回了目光。
牧枝枝边擦嘴唇,才有时间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一直在睡觉,醒来就有木管家准备餐食,可是······
看了眼一直低着头不语的沈浊,她心底浮起了疑惑。
“你,吃饭了吗?”
沈浊摇了摇头,“你吃。”
牧枝枝愣了一下。
“你就看着我吃?自己不吃吗?你不饿吗?”
对于她的三连问,沈瑶依旧只是摇头。
牧枝枝眉头蹙起,她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被狠狠地触及到了。
难怪昨晚他会晕过去,恐怕更大的原因是他自己的体力不支,而不是精神上导致的。
人不吃饭,怎么可能会好。
“是不是厨子做的东西不符合你的胃口?”
应该不可能吧,她真心觉得这里的厨子一定是高薪被挖来的,不应该会让他不满意。
“……”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
牧枝枝凑近了他,压低声音问:“你是一点儿也不想吃?”
果不其然,她的话刚说完,沈浊就抬眼看向她。
牧枝枝松了口气。
还行,至少能给个回应。
“我朋友是营养师,所以我在厨艺上还算拿得出手,要不······我给你去做几份?”牧枝枝和他打着商量,“毕竟人不吃饭是不行的,你也不想再像昨晚那样,一下子体力不支昏了过去吧?”
这就触及到了男人该死的面子问题。
沈浊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心底有些惆怅。
昨晚太丢脸了。
以后和她在一起,绝对不能这样。
他站起身,拽了拽牧枝枝。
“走。”
“你?”
牧枝枝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这是要跟着我去厨房?”
“嗯。”
“······”
语气竟然被她听出了些许着急。
紧接着,众人就在别墅里看见了,这几十年他们都没遇见过的神奇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