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篝火渐弱, 周围的温度也逐渐冷了下来。
萧允泽的话, 让乔翰秋的脸色苍白起来。
“他出事的时候, 你在何处?”
萧允泽的话戳到了乔翰秋的痛处,他当时是被聂靖云缠住,但这话说出来总像是借口似的。
乔翰秋只能哀求的看着楚宴:“盼儿……下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退亲是大事,怎可说退就退?”
楚宴笑容里夹杂一丝虚弱:“我还有命撑到下一次么?”
乔翰秋心头一痛, 想起当日落水之后, 楚宴在床上快要死去的样子, 是他最后悔的事情了。
当时的他就已经下定决心要保护好楚宴了,没想到短时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翰秋, 既然周姑娘已经这么说了, 大不了……”
乔翰秋眼眶赤红,死死的看向聂靖云:“你闭嘴!”
都是因为他, 盼儿才会这么说!
乔翰秋明白自己是迁怒,可他看不得聂靖云这样急迫的想让他和盼儿退婚的样子。
想取他而代之?
想正大光明的朝周家提亲!?
乔翰秋气得青筋凸起:“我不会退亲的。”
楚宴捂住了心口, 那个地方开始绞痛起来, 他疼得来不及思考其他, 因此并未接乔翰秋的话。
除了对面的萧允泽,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乔翰秋还紧紧的握住了楚宴的手腕,他毕竟是练武之人, 这一下直接捏得他雪色的肌肤上顿时留下了一圈红色浅痕。
楚宴习惯性的没有喊疼, 他毕竟是个男子, 怎会真的犹如女子那般柔弱。
只是乔翰秋这个动作, 让楚宴的脸色却更加苍白了一些。
“乔公子,你再不放开他,周姑娘就要发病了。”萧允泽后悔了,他之前那样说只是为了有趣和试探,而现在看到楚宴这般模样,他是真的变得慌张。
乔翰秋总算是从方才那些负面情绪回过神来,他望向了身边的楚宴,而对方的右手一直捂着胸口。
“盼儿,你没事吧?”
楚宴的眼底一片迷茫雾色,呼吸都捋不顺了,就像在胸腔里放了块石头,每每呼吸一下都让他觉得极疼,说一个字都觉得困难。
因此,对乔翰秋的问话,他并没有立即回答。
倒是聂靖云在一旁,冰冷刺骨的说道:“周姑娘的身体可真是柔弱。”
楚宴的状况变得更加危险,乔翰秋将他整个抱起,走到了山洞里面,还让聂靖云和萧允泽别跟过来。
黑暗里,楚宴发觉有一双手在扯着他胸前的束带,楚宴嘴唇哆嗦:“你做什么?”
乔翰秋面色微沉:“我必须救你。”
楚宴根本推不动他,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随人家怎么处置都行。
很快衣衫已经被解开,外衣已经脱下。
身下的楚宴发丝凌乱,眼眸里带着些害怕的看着他。他的脸色却因自己解开了他的衣衫,而浮现了一抹薄红,让他这张楚楚的脸沾染了靡丽。
乔翰秋呼吸一颤,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我是想帮你输送内力,须得解开你的衣衫才行,你别误会。”
楚宴的身体发着抖,是因为冷的。
可乔翰秋却以为,他是害怕了。
这个样子,让乔翰秋有一种对他施暴的错觉,而身下的人,就是他今晚的猎物。
再温柔的男人,心里也会有征服欲。
乔翰秋盯着他苍白的唇,鬼使神差的凑近了楚宴:“盼儿,既然我看了你的身子,你就更不能跟我退亲了。”
楚宴疼得动弹不得,一句mmp都说不出口。
他尝试着动了下手指,但稍稍用力又疼得他一哆嗦。
眼见着乔翰秋要亲上来了,楚宴死死的闭上了眼,发出如同猫儿般的啜泣声:“救命……”
外面那两人早就按耐不住了,乔翰秋把楚宴单独抱了进去,就不知道在做什么。
一听这声音,就像是给了他们信号似的,萧允泽首先起身冲了进去。
而里面的画面,却让两人都愣在了原地。
楚宴一直低声的喊着话,尾音微微发颤,极是可怜。
可这样的声音,却更能引起他们心底那点欲,让人忍不住蹂躏他。
乔翰秋的动作的确停了下来,借着外面的薄薄月光,他们看到了地上的楚宴。他的衣衫都凌乱了,还露出了大半个雪色的肩膀,尤其是他的肩膀上还留下了暧昧的红印,一看就明白两人方才在做什么。
衣衫打开,除却胸前还挡着外,修长的大腿也半遮半掩的在外面。
萧允泽眼神变得幽暗,一下子竟然没能动弹。
不知为何,就连一旁的聂靖云也喘了起来。
“乔公子,你到底在里面做什么?”
乔翰秋的确被楚宴勾起了**,但他到底是个温柔之人。方才楚宴不愿意,他的吻就没有落在对方的唇上。
只是占有欲作祟,他还是在对方的锁骨上落下了一个吻。
果然,对方肤色雪白,他没用多大的力气,就落下一个浅浅的红痕。
乔翰秋不动声色的为楚宴穿好衣衫:“盼儿心口痛,我想为他输送内力。”
“输送内力,会让他喊救命?”
恍惚间,乔翰秋总算是明白了,为何萧允泽近来会对他咄咄相逼。
乔翰秋转过头望向后面的那两个男人,不由的把楚宴抱得更紧。
原来……这山洞里的这些人,都对他的盼儿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虽然是凑合一宿,这个地方还真的待不下去了!
“盼儿,能站起身么?我带你早些回乔府,让纪兄看看你的病。”
楚宴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跟乔翰秋一路。
他却做不出动作来,因为太难受。
刚刚楚宴被脱掉了外衣,身体分明是冷的,却因为使了全身的力气呼喊救命而出了薄汗。
乔翰秋的脸色难看,而一旁的萧允泽却说:“乔公子难道不想想,你方才的行为,对于周姑娘来说,和诗酒宴上遇到的那个登徒子有什么差别?”
乔翰秋脸色苍白:“……我是盼儿的未婚夫,如何能一样?”
然而此刻楚宴的身体却瑟缩了起来,已经给了他回答。
乔翰秋面露慌乱,朝楚宴说道:“是我不好,没能考虑到你的心情。”
楚宴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似乎根本不想被他这么抱着。
萧允泽强势的走了过去,将楚宴拉入自己的怀里。
他皮笑肉不笑的对乔翰秋说:“虽说我的内力不如一直在外学艺的乔公子好,但也不至于为他输送内力的时候轻薄他,乔公子还是把他先给我吧。”
乔翰秋很不情愿,而到了萧允泽怀里的楚宴竟然一点儿也没挣扎。
乔翰秋眼睛都红了:“盼儿……”
等萧允泽给他输送了点儿内力,楚宴才缓了过来。
他没有再看乔翰秋的脸,因为不再疼痛就这么沉睡了过去。
四人今日都在山洞里过夜,可今夜除了楚宴以外,对于他们而言却注定是个难眠之夜。
乔翰秋很是自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而聂靖云的眼神则一直盯着乔翰秋看,却像是难以抵抗什么诱惑一般的朝楚宴的方向望去。
刚才的画面,还在他的脑子里不曾褪去。
剩下的萧允泽,在照看着洞穴里的篝火的同时,满脑子都是怎么把人给哄骗到手里。
下半夜的时候,外面下起了磅礴大雨,狂风吹卷到了山洞里面,篝火逐渐的熄灭了。
温度一下子冷了下去,乔翰秋和聂靖云已经睡着了。
楚宴浑身发抖,几乎要被冻醒。
没过多久,在睡梦中半醒未醒的他,就感受到了有个人将他的手腕给抓紧,炙热的呼吸全都喷洒在他的脸上。
他的唇被人给吻住,此刻的楚宴已经清醒了大半,只是他仍然装睡。
看楚宴没有反应,那个人越来越大胆,手竟然摸到了他的腿上。
楚宴心里十分紧张,乔翰秋可在一旁睡着呢,要是被他看见了,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阻止男人的时候,他的动作停了下去,不动声色的为楚宴整理好了衣服。
夜晚很快就过去,清晨的阳光照到里面的时候,将山洞的湿气也蒸发了大半。
楚宴苏醒了过来,头有些发疼。
“刚捕的兔子,才做好的,要吃么?”
楚宴揉了揉太阳穴,惊奇的发现问这话的人竟然是聂靖云。
“不……不用了。”
乔翰秋怀着敌意的看向聂靖云:“我给盼儿找了点儿野果,他清晨不爱吃兔肉。”
楚宴朝聂靖云讪笑了两下,接过了乔翰秋的野果啃了两口。
不是他不想吃肉,这具身体羸弱,早晨不能吃太油腻。
聂靖云不动声色的收回了兔子,并未说什么话。
等吃完之后,四人再次赶路。
他们选择的路线是些荒山野岭,就是为了避开后方追击的刺客们。
一路上,几人陷入了诡异的平静里,就连平日最爱说话的乔翰秋也没有开口。
楚宴望向了萧允泽,而对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笑得让人如沐春风。
“周姑娘怎么这么看着我?”
楚宴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懒懒的道了一句:“昨天晚上做梦,梦到被一只大猫给缠住了,还朝我撒娇舔我的脸。”
萧允泽仍旧笑着,表情没有半点动摇。
倒是一旁的乔翰秋,听到楚宴愿意说这些话,觉得他的气消了不少了。
饶是如此,他还是小心的看向了楚宴:“盼儿喜欢猫?”
楚宴眼睛一弯:“不喜欢。”
乔翰秋大为失落,还以为明白了楚宴喜欢的东西,回去买一只就能给他赔礼道歉呢。
楚宴的话刚一落下,萧允泽就反驳道:“我母妃之前也养过一只大猫,聪颖可爱,人见人爱。我还想周姑娘如果喜欢的话,我就朝母妃要过来。”
楚宴腹诽,狠狠的呸了一声。
这厮脸皮也太厚了点儿,什么聪颖可爱,人见人爱?
这么夸自己,也不觉得脸红?
楚宴看向了他:“不用这么劳烦大皇子了,不知大皇子喜不喜欢猫儿?”
萧允泽略带深意的说:“得看什么性子的。”
乔翰秋觉得好笑:“猫儿也有性子?”
“自然有的。”萧允泽侃侃而谈,“有些猫儿外表柔弱,等你略略靠近就张牙舞爪,殊不知他那爪子对于强者而言,全然没有攻击力,只会让人产生更像逗弄他的想法。”
楚宴:“……”
乔翰秋还傻傻的笑着:“竟然有这么有意思的猫。”
楚宴皱紧了眉头:“乔公子,我们还是节省些力气吧,接下来还要走很远的路呢。”
乔翰秋没弄明白楚宴为什么突然间生气了,不过他昨天才做了那种事,正害怕楚宴不理他呢。
现在只要楚宴肯搭理他,对乔翰秋而言什么都好。
几人加快了脚步,这种时候的确不适合游山玩水。
等好不容易到达了陵济城门口,萧允泽和他们几人别过。
“姑姑的事,我得早些回去禀告父皇。”
“那些刺客不会在这段时间里杀了长公主他们吗?”
楚宴这一问,让萧允泽的笑意渐深:“他们没有立即杀人,而是让参加诗酒宴的人关到了一个房间里……他们的目的应当不是杀人了。”
话只点到即止,萧允泽很快便离开了。
乔翰秋本以为聂靖云会跟他们一起,谁知他却单独离开,说是要回聂家,早些告诉聂侯爷聂思语的下落。
毕竟聂思语也被那群刺客所抓。
乔翰秋巴不得他别跟他们一起呢,目送聂靖云离开后,总算是放下了心。
“乔公子,你可知聂小侯爷怎么了?”
“盼儿怎会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