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世界不同,这个世界是楚宴拿积分回溯之后的世界。原身的魂魄并没有死,而是存留到了身体里面。
[这次的任务,就是要刷蔺文荆的悔恨值。]
[还有吗?]
[还有……摆脱齐国现在的窘境,原主想夺回齐国的城池。]
楚宴脱力的躺在床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个苦笑来:[意思是要我跟燕擎相爱相杀吗?]
系统没有说话,权做默认。
楚宴的眼底透着微微的兴奋:[很有趣。]
系统:QAQ是个人就承担不起你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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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烟雨稀疏,三月初春仍旧还冷,雨丝缠绵如春酒,带着薄薄的凉意。
燕擎轻咳了一声,站在碧绿的江面,两岸的桃花飞散了许多下来,一叶小舟便漂泊在江天之间。
“齐国的渭江果然极美。”
陈周接到了底下人传来的消息,因为的确很重要,他便命船夫划了一叶小舟过去找燕擎。
小舟因为水波在江面上摇晃,陈周又不识水性,害怕得双腿都在发颤。
等好不容易到达了燕擎所在的小舟上,陈周才喊道:“王上,齐国王宫那边有消息了。”
燕擎眼神泛冷:“齐湛死了?”
“不,活了!”
“他倒是命大,那日寡人用了十足的力气。”
“听说有段时间已经闭眼了,可后来又苏醒过来了。”
陈周讪讪的笑了两声,若是王上亲自动手那还得了,齐国百姓不全都得暴动吗?
就算是做,那也得偷偷摸摸的做。
况且……齐国君主的容貌还那么像公子。
“陈周,你说他都走了多少年了?”
“快四年了。”
“寡人怎么觉得好漫长,就像是过去了一辈子似的。”
陈周抬头看向燕擎,他的眉眼笼罩着轻愁,鸦发早被雨水给打湿,雨珠顺着下巴滴落下去。风吹得他袍裾飞扬,站在一叶孤舟上,只剩下寂寥和孤单。
陈周的心里逐渐泛起了疼来:“这才四年了,要是四十年可怎么办?”
燕擎低下头,喃喃道:“那对寡人来说,可真是煎熬。”
陈周不再说话了,也不敢再说。
正当此时,江面忽然翻涌起了一阵惊涛,从底下飞出穿着黑衣的死士。他们等燕擎放松警惕已经许久了,现在抓住机会,更是下手狠厉。
燕擎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朝其中一个刺了过去。
因为剧烈的打斗,孤舟开始摆动起来。
陈周连站也站不稳,脸色苍白极了,生怕自己的命就交代在今日了。
而燕擎刺向那些人的时候毫不手软,短短的一盏茶功夫,就有三人被他刺穿了胸口,有血飞溅到了燕擎的脸上。
他就像是个冰冷的机器,全然没有害怕。
等解决完死士后,那些尸体就这么漂浮在了江面上,鲜血逐渐染红了江面。
陈周哆嗦的朝燕擎看去,他此刻身上的衣衫也全被沾染了血,手上更加不能幸免。
燕擎这个样子,没有丝毫的温度,就像是从地狱而来的修罗。
陈周看得心头一颤,止不住的发抖起来。
“王、王上……”
“跟在寡人身边这么久了,竟然还如此胆小?”
陈周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惹得燕擎不快了,王上万一嫌他是废物,自己的地位可就保不住了。
“是王上太勇猛,奴一时看得愣神了。”
燕擎低垂着眼眸问:“你说……若是安儿看见寡人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怪物,他会不会嫌我?”
陈周违心的喊:“公子能为王上拼命,怎么会嫌王上呢!”
燕擎灰白的眼眸里,逐渐有了些亮色:“真的?”
“自、自然。”
燕擎笑了起来,像个孩子。
陈周觉得更加可怖了,王上你刚才才杀了人啊!
最后孤舟被陈周划到了岸边,燕擎回到了别庄,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后,便从里面走了出来:“说吧,把齐国王宫的事情都说一遍。”
渭江位于丽山之下,如此烟雨的天气,让远处的丽山看上去白云出岫,山岚袅袅。
燕擎就坐在凉亭里饮茶,丝毫看不出方才杀人时可怖的样子。
陈周是不敢不恭敬的,小心翼翼的将那边发生的事情说出了口。
“据峦回报,说是齐国国君苏醒过来了,在里面同齐国的太王后详谈了一个时辰。”
“他们谈了什么?”燕擎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关心,就像是问天气那样,随口问了一句罢了。
陈周回忆起来:“齐国国君说……以前能用自己那张同公子相似的脸保护齐国王室,现在他改变了主意,想利用那张脸来对付那些小人。”
燕擎听了这话,第一时间是反感的。
若不是他想看着那张脸的时候,还能想想叶霖,齐湛早就被他杀了。
现在六国不是说,他就是个疯子吗?
那他就疯给他们看。
“他以为自己有这个本事?”燕擎不由嗤笑了一声。
陈周没能说话,却是心事重重。
燕擎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奴倒是……倒是想起了公子,齐湛同公子当初的处境何其相似。”
“根本不一样!”燕擎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他梦到过叶霖的记忆,同他感同身受,没人比他更明白叶霖的痛苦。
齐湛现在能出卖自己那张脸,说不准儿什么时候就是身体了。
陈周跪了下去:“是奴糊涂了,齐国国君怎比得了公子?”
燕擎嗯了一声,示意他接着说。
“峦还查出……当日并非齐国那些王室灌醉了齐国国君,送他到了王上的床上,而是三卿之一的蔺文荆这么做了。”
燕擎虽然不喜齐湛,但那个蔺文荆的做法显然更让他厌恶。
外面的雨还下个不断,掉落到外面的芭蕉叶上,在上面积累成晶莹的水珠,又轻柔的滑落至地下。
燕擎看着外面这情形,俨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燕擎自那日打伤齐湛以后,就出了齐国王宫。既然齐湛没有死,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那好歹也算是齐国君主。
“准备马车,回一趟齐国都城。”燕擎垂下眼眸,敛去自己过于冰冷的神情,“蔺文荆定然有什么阴谋。”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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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宴睡了一整日,总算是恢复了点儿力气。
他唤来止烟给他束发,借助铜镜好不容易看清了自己如今的长相。
虽说之前在时光镜里瞥过,到底没能仔细的看。
大致轮廓的确同叶霖那张脸相似,虽然这次没有美貌增幅,不过叶霖那张脸可是增幅过的,能和叶霖差不多的话,这张脸也不会差多少。
止烟为他梳好了头发,脸色微红的站到了一旁。
楚宴从沉思中苏醒,原本想好生在齐王宫转转的,却偏看见了止烟这副样子。
“止烟,你跟了我多少年?”
“奴在大王是王子的时候就已经伺候了,约莫有十年了。”
楚宴看向了她:“你该知我的脾气。”
止烟已经明白了楚宴的言外之意,脸色苍白的说:“大王才刚刚登基,就因为燕擎那贼子的缘故,使得齐国城破。现在又是这般田地,不能充填后宫,我……我可以为大王……”
说着,她紧闭了眼,哆嗦的解着自己的衣衫。
因为两人离得太近,楚宴有些发懵,硬着心肠:“你想我赐死你吗?”
止烟眼底泛着泪:“太王后已经默许了此事,请大王成全。”
楚宴:“……”
他看不像是母后默许,这样子反倒是像被她威胁了。
不过止烟对他的情谊不假,所以害怕又愿意。
这件事情可真是难办。
“止烟,给你半盏茶时间将衣裳穿好,否则就别怪我下令了。”
止烟看他真的像是发怒了,手指哆嗦的穿着自己的衣裳,只是方才她都已经脱了,现在又因为害怕而动作变缓。
楚宴似要开口,正当此时外面的宫人喊了起来:“燕王,你不能进去啊,大王生了重病需要静养!”
“让开。”
当燕擎走进来的时候,却看到了止烟衣衫不整的这一幕。
他原是想跟楚宴说事,却站在了门侧:“齐王好有兴致,一大早就如此。”
这是楚宴这么久之后第一次见他,楚宴看着他的脸,还有些失神。
一旁的止烟却不一样,她冷汗涔涔,仿佛燕王就是洪水猛兽,让她害怕得双腿直哆嗦。
“下去吧。”
听到这几个字,止烟才如释重负一般的,连忙离开了这里。
她甚至连衣裳都没来得及穿好。
燕擎一步步朝里面走来,有着极强的压迫感。他走到一半就停下了脚步,似乎想和楚宴保持这样的距离:“你也算大难不死。”
楚宴皮笑肉不笑:“托燕王之福。”
谁都知道楚宴的伤是他弄出来的,这么说话不是明晃晃的刺他吗?
燕擎面上仍旧不变:“那宫人,你可知是谁的人?”
楚宴可不管是谁的人,听到燕擎问止烟的事,他就觉得兴奋。
哟,这算捉奸现场吗?
不过楚宴又转念一想,他干嘛这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