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桥从卧室走了出来,手上多了一沓文件。
郁柏丞捧着橘子茶小心品尝,忽然面前多了份文件,他抬头看了看舒桥问:“这是什么?”
“离婚协议书。”舒桥淡淡的回他,“你先看看。”
“我这几天把能想到的东西都写进去了,你查一下还有没有要补充的。关于财产的部分,我们结婚这么久有些东西不好分割,所以还需要和你当面确认。”
“最下面的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你如果没有意见就也签了吧,完了我们周一去领离婚证。”
郁柏丞被他这一系列的举动搞懵逼了,那张向来冷淡漠然的俊脸上出现了轻微的裂痕,眼底露出极为惊讶的神色,那已经是他这么多年来情绪波动最大的一次,可以堪称奇迹。
他好半天才找回神志,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自己听到的重点:“离婚?”
“对,离婚。”舒桥回答的干脆利落,指了指他手上的文件催他:“你快点看。”
郁柏丞满脸茫然,顺从的低头把手里的文件快速翻了翻,足有十几页纸那么多,而最后一页的末尾已经被舒桥签上了大名,旁边的空白处一看就是给他的。
“为什么?”郁柏丞放下文件,整理好心情平静下来,又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雷打不动的样子。
“不为什么,就是过够了。”舒桥有问有答,自顾自的说:“这个房子是你婚前买的,不算共同财产,归你。”
“房里的一些小东西是我置办的,不过那些东西零零碎碎的带走也没意思,干脆送你了,你不想要扔了也可以。”
“至于狗……那是婚后一起养的,鉴于我没耐心照料它,也留给你。”
说到这里,舒桥看了看自己的那份文件,又补充道:“咱家的车有两辆,我喜欢那台红色跑车,明天开走,那个黑色的归你。”
“我们婚后的工资都是各自保管,省了公共账户分割的麻烦事。”
“剩下来的都在文件里了,我觉得已经很完善,就等你签字。”
郁柏丞沉默的听着他絮叨,那双狭长幽深的眼睛一直盯着舒桥看,仿佛他们结婚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认识舒桥。
“我说完了,你还有话吗?”
郁柏丞:“……”
“如果我说不同意,你会收回吗?”
“不会。”舒桥斩钉截铁的说道。
郁柏丞把文件放下,仍然直视着舒桥,带着些不解和困惑:“你说你……过够了?”
“嗯。”舒桥再次点头,懒洋洋的说:“你自己也知道吧?抑制剂对你已经不起作用了,算上昨晚,你近半个月发|情的次数是不是越来越频繁?”
“上次被人拍到酒店开房,虽然最后没犯错,可却也同时说明你现在很容易失控,对不对?”
郁柏丞握紧双手,顿了片刻才回道:“我会想办法克制。”
“克制不了呢?”舒桥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弧度,“郁柏丞,你根本也知道自己是无法对抗本能的吧?”
“你敢说你看到那些甜美的小O的时候不渴望吗?”
“你难道就没有哪怕一刻,想要占有谁,标记谁?”
郁柏丞张了张口想回答他这么多犀利的问题,可想了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他此时的表情就像是个犯了错被老师提问却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预习的孩子。
“所以……为了不让我被戴绿帽,提前止损是最好的办法。”舒桥淡定的继续说,“我这人最讨厌被人背叛,你是知道的。”
“到此为止吧。”
他把自己的那份文件放下,拉开椅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仍然处在茫然中的郁柏丞说:“鉴于你是突然被告知要离婚,一时难以接受,我可以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
“希望你想明白后能马上签字,我赶着搬走。”
说完这句舒桥转身回了客卧,轻轻地关上了门。
郁柏丞被独自一人留在餐厅,对着那两份文件发呆,一个人从傍晚坐到天黑,直到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