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晚上后,舒桥好几天没有再接到郁柏丞的电话,之前他还会时不时地打来问一些生活上怎么处理的问题,现在就是直接没有动静。
舒桥也没去管他,懒得想那家伙是不是不能接受,该上班上班。
但其实郁柏丞并不是如他想的那样被吓到,他最近的确有点忙,每晚就差睡在实验室里了,只能把舒桥先放一放,而且他还抽空去了一趟医院,仔细检查了一遍身体。
明明用了抑制剂,但是身体却总是不受控制外泄信息素,郁柏丞不觉得是抑制剂的问题,他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医生告诉他,他的情况本就比别人的复杂,出现什么意外都正常,如此频繁的躁动,最大的可能是他身边出现了一个信息素与他匹配度极高的Omega,对方的信息素与他的信息素一旦接触就会干柴烈火互相吸引,虽然郁柏丞本人未必察觉到,可本能却已经先行一步了。
回来的路上,郁柏丞沉默的想着医生的话,如果排除他自己身体的原因,这个理由听起来似乎最可靠。
他开始回忆这段时间所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很快就锁定了卢雨。
这么一想的话,的确是从他调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开始,他就越来越失控,之前他只顾着处理和舒桥之间的事没有细心察觉,如今想来,好像每次都是他在和卢雨近距离接触,就会出现发热期的征兆。
医生的建议当然是为他好,既然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匹配度如此高的Omega,那就省了再去找的过程,他可以直接标记对方,借着Omega的信息素安抚自己,平稳度过人生的第一次发热期,这样也会大大减少暴动的几率。
尽管郁柏丞已经尽量克制不让自己开口嘲讽,可医生的语气很难不让他联想到那些给公猪配|种的广告,仿佛只要是匹配度高的AO,不管是不是认识的,上个床标记一下就算完成了人生大计。
郁柏丞心情很差,回研究所的路上几次险些把车开到路牙上。
当他推开实验室的门,卢雨不识趣的凑了上来:“郁老师,您终于回来了?”
郁柏丞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果然发现他的信息素较之从前更浓郁了几分,而自己的信息素又在蠢蠢欲动。
他的神色太冷,卢雨有些惴惴不安,讷讷的问:“郁老师?”
“你跟我来。”郁柏丞转过身冷冷的说着,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去。
卢雨不知他要干什么,却很小心地跟了上去。
郁柏丞的办公室在实验室不远的一个偏角处,卢雨进去后,柔顺乖巧的站在桌子旁,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眼睑低垂轻咬嘴唇,很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叫人不忍心苛责他。
郁柏丞根本没有抬眼去欣赏他的美态,他坐下后直接开门见山:“待会你直接去人事处领辞退信吧,明天不要来了。”
“为什么!?”卢雨震惊的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郁老师,我做错了什么?”
郁柏丞推了推眼镜,神情冷漠而疏离,淡淡地说:“你没做错什么,开除你只是我的私人决定。”
“如果不满,我会给你加倍的经济赔偿,毕竟是我违约在先,你也可以申请司法劳动仲裁,我没意见。”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冰锥一样凿在卢雨的身上,光明正大的说辞退他是因为个人原因,而不是他犯了什么错,这比任何理由都伤人,卢雨怎么可能甘休?
“那我能问问您为什么非要开除我吗?”卢雨强迫自己冷静,“我来这里虽然才三个多月,但自认从没给郁老师惹过麻烦,如果郁老师看我不顺眼,又为何今天才开除我?”
“我需要一个理由。”
郁柏丞不耐,通常他的情绪起伏并不会很大,就好像即使是他分明非常不情愿离婚,可只要是舒桥的意愿,他也还是退步忍让了,但不代表他对着外人也有同样的耐心。
在他看来,卢雨显然是有些不知好歹,虽然是自己违约在先私自解除劳动合同,可该有的赔偿他都会给,但卢雨没必要非追着他纠缠,聪明点拿了钱走人就行了。
“我不需要给你答案。”郁柏丞沉声道,“我已经提醒你可以申请司法介入,到时法务部会跟你对接。”
卢雨的眼里渐渐地噙满泪水,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质问道:“是不是,是不是舒桥跟你说了什么?”
“舒桥的名字是你叫的?”郁柏丞皱眉。
整个研究所都是郁家的产业,而郁柏丞作为这里的老板,舒桥在这里的地位就跟老板娘是一样的,包括弯弯在内的所有人都得老老实实的叫他一声“哥”,郁柏丞不允许手底下的人不尊重舒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