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驾离开视线,有人才反应过来。拉住与大王一起去蜀地的陈阜,焦急的道:“这是怎么回事?卫苏他们怎么就到了西秦来了?你怎么不提醒大王?外面的局势非同小可,若是惹怒了娄国,兴兵来犯,该当如何啊?”
陈阜一开始也是这样的想法,可是一路过来,看了卫先生的安排,他已经对卫先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卫先生这样的大才,能来相助秦国,那是求都求不来的。他甚至相信,有卫先生,不出三年,秦国必定会大变样。
现在娄国已经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功夫来找别人的麻烦?呵呵,周边的诸侯国不去找娄国的麻烦就已经是万幸了。只是,可能吗?以前是娄国强大,无人敢与之相抗。现在嘛,新仇旧恨,没一个会愿意给这只虎狼以喘息之机。
他们回来路上之时已经接到了娄国的真实情况,娄国君昏迷不醒,王子裔争权夺利,搅得朝堂不得安宁,很多老臣为了明哲保身,根本就不敢过问太多。还有各地百姓的动乱,诸侯国的虎视眈眈,娄国能不被灭国就是好的了,哪里还能再抽空出来对付秦国?
陈阜笑眯眯的道:“李大人放心,我们大王自有分寸,咱们只需要做好自己本分之内的事就好了。”他没有过多解释,也想恶作剧让他们也体验体验自己当初担惊受怕的心情。
听了陈阜的话,众人面面相觑,陈大人怎么转性子了?御史大夫嫉恶如仇,从来不管会得罪谁人,向来都是直来直去的。按理来说,此事他一定会提出来,劝说大王。可是他今儿个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程回还算是了解他的,觉得陈阜能这样说定然是知道些什么的。为了套话,风风火火的拉了他同乘,顺便打听打听他如此态度的原因。
面对多年的好友,陈阜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笑道:“西秦地处偏僻,还不知道娄国发生了什么吧?”
程回疑惑,他只知道当初娄国君发下召令文书给秦国,说是但凡敢收留卫苏钟离晖者,必兴兵讨伐。当时他还遗憾,替卫苏他们捏了一把汗,只是不知他们会去往哪里。
彼时大王还在蜀地,由王子盱代为理国。他们收到文书便快马加鞭送去蜀地给大王了,按理说大王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后果的。可是,他也想不明白,大王为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卫先生能选择为秦国效力,他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后果还是要考虑到,真到了与娄国兵戎相见的那一天,秦国能撑住吗?
不过看陈阜的样子,程回直觉是有什么隐情,还没等坐稳就连忙问道:“娄国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见老友的确是急了,陈阜这才慢悠悠的捻着胡须道:“娄国今时不同往日,国君病重,王子争权,百姓断粮造反,他周围的诸侯国正等待时机准备一起兴讨伐呢。你想想看,娄国已是自身难保,还有余力前来讨伐我们西秦吗?”
程回一脸震惊,怎么从陈阜口中说出来的话,一个字一个字他能听懂,合起来却难以理解呢?
陈阜口中的这些真的是他所知道的娄国吗?堂堂第一强国,岂会变成陈阜所说的那般?真不是在开玩笑的?
“陈大人,你,你可莫要唬我,这,这可不是儿戏。”程回结结巴巴的道。
看程回不信,陈阜嗤笑,也不怪他不信了。自己得知这个消息时,不也一样半天才回过神来吗?
“如此大事,岂会儿戏?你当我是什么人了?”陈阜冷笑一声,“程大人不信自可去问大王去。”
程回当然知道陈阜不会骗人,只是这事情突然听说总让人难以置信吧。程回赔笑道:“陈大人,老夫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相信娄国为何突然间会落到如此境地。”
陈阜这才脸色好看起来,长叹一声道:“此事我也琢磨了许久,将整个事件结合起来看,也算是猜到了一点眉目吧。”
程回连忙洗耳恭听,陈阜道:“此事你早晚也会猜到的,我想娄国的事变故和卫先生脱不了干系。”
陈阜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一路跟着大王与卫先生过来。一直细心观察,从种种蛛丝马迹看来,卫先生应该就是主导这一切的重要人物。
如果他的猜测成真的话,那么卫先生觉不可小觑。
他不由感慨,卫先生这样的人物,凭借一己之力搅动大国内乱,引得天下都聚焦于此。天下皆因此人而变局,实在是莫测高深至极。他现在已经对卫苏是心服口服,卫苏来了秦国,真将秦国变得强大,他便心甘情愿任他驱使又如何。
听了陈阜的猜测,程回更是说不出话来。虽然心里有所准备,可是他心中却仍是天翻地覆激动难当。
“卫苏鬼才!天下再难找第二个。苍天啊!卫苏来了秦国,秦国之强盛便指日可待。我等当以国士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