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尔斯科夫只能打电话过去问,结果英格兰主教练找了个相当蹩脚的借口,说要陪皮克进行赛前特训,不来了。
一时间,房间里诸人有些尴尬。
大家都是老狐狸,谁都猜得到英格兰主教练到底是什么心思。
因为拜耳战败,所以欧洲联盟已经算是瓦解了,接下来,对英格兰而言,打不打的过王超已经不是当务之急了,当务之急是先打赢半决赛。
毕竟英格兰属于新崛起的协会,皮克可没有拜耳那么洒脱,他现在希望竭尽全力拿到更多积分,即便打不过王超,能多赛一轮也是好的。
更何况他本身就是刚刚完成超进化的新世代球员,他有无与伦比的犀利反手,却在其他方面多有欠缺,这种情形下,对他而言,想赢比赛,最重要的其实并不是战术,而是临场状态。
所以,与其坐而言,不如起而行。
只要自己能打疯,把反手的威力全部挥洒出来,那么就算破绽百出,也未必没有取胜之机。
米歇尔愿意过来,是因为他半决赛打王超。
但皮克不愿意过来,因为他半决赛的对手正好是德意志选手沃尔夫。
所以德意志与英格兰之间,就出现了一条无形的裂痕,而皮克此时所谓的特训,假想敌绝不是王超,而是此刻正坐在房间里的德意志二号种子沃尔夫。
……
在欧洲人搞串联的时候,王超也正从蔡国栋的房间里出来。
教练组的大佬们拉着他一遍遍的问,问他是不是故意引诱拜耳消耗体力的,王超只觉得冤枉,苦笑摇头,奈何众人不信,秦华昌甚至用鄙夷的眼神看他,仿佛是在嘲笑他敢做不敢当。
“如果不是故意引诱他,你至于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吗?”
“如果不是故意引诱他,你怎么可能输球输得那么兴高采烈?”
“你这明显是阴谋得逞之后忍不住内心的喜悦。”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还不老实交代!”
到最后就连***都狐疑了,偷偷拉着王超道:“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放心,我绝不告诉他们。”
但天可怜见,自己真没这个意思啊……
自己真的是想要堂堂正正打一场的啊……
明明是拜耳自己要搞事,搞着搞着体力又跟不上,相当于祭出了一把双刃剑,最后割伤了自己。
所以走出房间的时候王超的心情很复杂,自己明明没出手,可好像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出手了,而且这个阴招使得如此不露声色,不但瞒过了所有欧洲人,甚至把华乒教练组都给蒙住了。
那么,自己得有多坏?
这小银币的标签大概是撕不掉了。
他叫上吕飞扬,找了张球台,陪他练球。
但吕飞扬今天的状态却很奇怪,该拉的球不拉,该拍的球不拍,整个就是一个失魂落魄,打着打着,王超不动了,道:“你怎么了?”
吕飞扬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看王超一眼,眼神里带着羡慕:“超哥,我真羡慕你,天天跟何教练有说有笑的,不像师徒,倒像朋友。你再看我,见到老朱,就像老鼠看见猫,简直腿肚子都在发抖。”
他当初出征t2时何等意气风发,今天却颇为消沉,大概是因为今年连续几场球都没打好的缘故。
尤其是输给米歇尔这场球,打完之后朱泽石大发脾气,把他狠狠的训了一顿,又给他找出了一堆比赛中不该犯的错误,责令他一定要全部改正过来。
明明是一个被淘汰的选手,这几天按理说看看热闹也就是了,可吕飞扬今天连看球的资格都没有,被朱泽石逼着在港区就直接开始了地狱级特训,这个特训据说至少维持两周,完了还得看效果,效果不好继续加练。
这些事情,王超都是看在眼里的。
吕飞扬性子确实太跳,也确实需要打磨,但老朱这个高压的做法,王超作为朱门弟子,也没资格评判。
吕飞扬也就是发个牢骚,随后就乞求道:“超哥,你这几天多找我当陪练吧,陪你打球至少心理上是放松的,可被老朱盯着特训,我简直想死。”
王超点头,笑道:“那你要拿出精气神来呀,陪练的时候至少给我点压力,否则的话,我输了球,老朱还是会迁怒你的,说你陪练效果没到位。”
吕飞扬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才意识到陪练的风险也极大,一时间竟有些畏惧,讷讷道:“那你到底有没有信心夺冠?”
王超不由得有些可怜他。
这孩子,是真被逼成惊弓之鸟了。
他尽量让语气自信些,道:“你放心,过了拜耳这一关,就没人挡得住我了,到时候我拿了冠军,去总教练那里夸你一通,说你陪练做的不错,应该能让你的日子好过些。”
吕飞扬这才转忧为喜,他毕竟年轻,很快就把郁闷抛之脑后,开始大呼小叫,与王超疯狂对攻,作为新世代球员中的佼佼者,他的反手虽然没有皮克那么突出,但也绝对有着不小的杀伤力,王超找他练习倒也不全是为了帮他,而是因为吕飞扬的打法很先进,攻击力十足,确实可以帮助自己稳定提升状态。
于是很快就到了下午,男单半决赛正式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