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没动过,怎么会把里面的东西弄没了,再说赔一模一样的,到哪里弄一模一样的?
看出他的为难,秋水道:“可以赔钱。”
麻三咬咬牙,确定小妮子讹他,但他没有证据。
“多少?”
秋水躺在躺椅上,双腿伸直叠加在一起,翘在凳子上,“等我想好了再说。”
麻三气的来回踱步,这娘们不像好人,肯定要狮子大开口。
“现在就说,老子不喜欢欠债。”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吵起来了。
正不可开交时,云暖和清水进了院子,身边还跟着秦湛。
一问原因,又是钱的问题。
云暖拿起荷包仔细瞧了瞧,最后扔给秋水,“自己东西没缝好,还好意思找人赔钱。”
麻三抢过荷包一看,底部果然没缝,怪不得荷包他戴着戴着越来越轻,原来底部没缝,东西慢慢都掉完了。
一笔银子就这样省下来了,他感动的差点哭出来,“我就说我什么都没动,她非说我把里面的东西都拿走了。”
秋水瘪了瘪嘴,仔细检查,最后不得不承认是自己没做好。
闹剧终于结束,麻三离开,清水留在院子里跟秋水说话。
秦湛和云暖进了屋子。
他扶云暖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大清早的,后山雾气重,你去也不穿个披风,戴上帽子。”
头发都湿漉漉的。
云暖没觉得有什么,从小就在山林里跑,哪会注意那么多。
不说别的,她今天又有新发现。
“你猜我在那女人身上看到什么?”
秦湛好奇,坐在她身边,“什么?”
“她的手腕上有只镯子,那镯子的成色有些奇怪,颜色非常丰富漂亮,像青色却带着灰白,光泽度很好,一看就是个稀罕物,我没见过那样的。”
云暖虽然前世不得宠,但是好东西见的不少,如果她没见过的东西,证明很可能是进供来的。
经过云暖的详细描述,秦湛最终确认是产自东边冉国的一种玉石。
这个国家地理位置好,物资丰富,从来没把他们国家放在眼里,两国一直是死对头,没有商品流通,也不存在进贡,所以只有可能是偷偷得来。
鉴于秦轩和冉国私底下的关系,十有八九是他送的。
真是越来越奇怪,秦轩身边一个女人没弄清楚来历,又出现一个。
又随便聊了一会,秦湛有事走了。
云暖走出屋外,看见秋水把玩着送给麻三的香袋,很是好奇,“送给人家的,怎么又回来了?”
秋水说出和麻三闹翻,互相还回‘定情信物’的事。
云暖唏嘘,秋水之前非麻三不嫁,现在眨眼功夫就把人给甩了。
她劝导秋水,麻三为人可以,让她不要轻易放弃。
秋水不理会,直接将他和秦湛上床的事说了出来。
云暖听后哈哈大笑,“王爷和麻三都是直男,怎么可能呢。”
这件事秦湛已经跟她说了。
秋水自顾自摇着躺椅,看着树顶发呆。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她是亲眼所见的。
再说,麻三本就不喜欢她,死皮赖脸这么久,怪没意思的。
还是等师父回来,与他游山玩水自在。
这边麻三刚回到大厅,来不及喝一口水,就有人凑上来,“老大,你婚事黄了?”
麻三茶杯到了嘴边,急忙放下,“消息怪灵的,”
没想到消息传的速度居然快过他的步伐,不得不让人佩服这些拥有超级八卦心的蠢货们。
怪可惜的,寨子好不容易迎来一次正儿八经的婚礼,结果就这样黄了,兄弟们唉声叹气。
“太可惜了,老大,要不再去追追,我看秋水姑娘挺好的。再说有了她,后山的娘们儿就不用你操心,有人管。”
秋水长的好看有本事,配他们头儿绰绰有余。
麻三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是怕后山缺个带头闹事的人吧?就现在女人的数量快超过我们男人,到时候一不让她们满意,就来对着干。”
“干就干呗,我们还怕她们?”
麻三嗤笑一声,“你能干的过谁?”
自不量力。
兄弟们觉得老大说的有理,找个压寨夫人,也不能找这么强的。搞的不好清风寨要改名。
众人胡乱安慰一番,便各自散去。
麻三一个人坐在桌前,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失落。
这之后,秋水再也没提过嫁人的事,与麻三的相处融洽了不少。
两人一起喝过酒,打过猎,日子过得逍遥快活。
直到腊月初一,预计要下大雪,秦湛见休养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于是带着一行人离开乌蒙山。
……
晋王府
管家已经接到秦湛的口信,提前吩咐厨房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还命人将前年埋在古树下的两壶山兰酒挖了出来,迎接主人。
这是他自制的一种酒,只是京都与海南地域差异太大,且少了那边一种特有的植物,酒不如老家古法酿制的香甜醇厚。
即便这样,秦湛还是很爱喝,从前每次凯旋,都要喝上一壶,再蒙头睡个好觉,现在许是长大了,心思多了,酒照样喝,就是不爱睡懒觉。
天已经黑透了,管家见一切准备妥当,便来到大门口等着。
约莫半个钟,两辆马车缓缓从长街驶来,很快停在高阶下。
管家提着袍角小跑着下了台阶。
秦湛先下马,将云暖抱了下来,“坐一路,腿麻了吧?”
说完,替云暖拢了拢狐裘斗篷。
马车里暖和,外面冷风刺骨,云暖小脸蛋缩在白狐毛领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麻倒没感觉,就是冷,乌蒙山里没感觉这么冷。”
乌蒙山昼夜温差大,但是总体温度比外面暖和。
管家笑着迎上来,拱手微笑,“恭喜王爷王妃,化险为夷,安好归来。”
秦湛扶了扶他的胳膊,声音谦恭,“这么冷的天,何必亲自出来?”
管家摇摇头,眼里难掩喜悦,“快,快进去吧。”
几人上了台阶,秋水肚子饿的咕咕叫,顺口问道,“萧管家,晚上有什么好吃的?我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