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万一忍不住,丢下工作跑到城西郊找人了。他从来没有过这么疯狂的念头,自从和蒋长封在一起,脑子里的思想就越来越狂野,他想,自己还是要保留一些理智的。
两人分开的第一天,闲暇之余时间都耗在打电话上,郁礼望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雨,雨水洒进他内心,情绪如这阴沉沉的天气,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
分开的第二天,蒋长封开始忙碌起来,郁礼看了一天的手机,临近下午,才收到对方今天的第一条消息,消息只一张图片,蒋长封冒雨下地勘察整整一天。
男人一身灰色的工装,带着安全头盔,左脚踏在一块石头上,脚下水靴踩的泥地被雨水冲刷成一道道黄褐色,面庞还被飞溅的泥水沾到了。郁礼盯着照片看了好几眼,伸手触上屏幕想给对方擦擦,意识到这只是一张图片,忙把手指抽回,悄悄将照片备份好保存。
他叔就算穿着被泥水弄脏的工人装也是顶帅的,光是站在泥水里,屏幕都遮掩不出他溢出的男性荷尔蒙。蒋长封给他发完照片后就没有消息过来了,郁礼抑制住情绪等了一会儿,八点后没有消息进来,才心痒痒地给对方打电话。
电话响足一阵才被人接起,入耳的是一阵哗啦啦的雨声,那边的雨下的比市里的还大,晃动声过后,郁礼才等到蒋长封开口说话。
“小礼——”
风大雨也大,夹杂着树叶丛草的晃动,蒋长封拔高了声调,郁礼问他是不是还在外面。
“今晚得忙到晚上十点,晚些叔回到酒店再给你打电话,这地信号不——”
听到这里,信号被干扰中断开,郁礼再回拨过去,就被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区的范围。他放下手机在客厅里来回踱步,黑豆突然从角落蹿出来扑到他腿上叫嚷,郁礼把它抱起来,才发现黑豆状态似乎不太对劲,和往常比起来精神低迷不少。
“黑豆,哪里不舒服?”顾不上手机,郁礼把黑豆抱在沙发上检查了一遍,黑狗蹭着他的手哼哼唧唧的,一副想呕的样子。
郁礼担心它的情况,他没有照顾宠物的经验,怕再拖下去黑豆的情况加重,立即抓起钥匙和钱包,带它赶去宠物医院。
一路奔波到医院,经过医生的检查发现,黑豆是由于肠胃不适引起的肠胃炎。给黑豆挂了水消炎,时间已经过了夜里十一点。
郁礼想起蒋长封说要给他电话的事,一摸兜,才想起急着出来忘记带手机了。
郁礼带黑豆回去时,似乎察觉到他情绪低落,生病的小黑豆反过来安慰郁礼,黑亮如豆的眼睛湿漉漉看着他,乖巧默默的窝在他腿上,小黑豆懂事的样子叫郁礼更加难受。
黑豆是他和叔一起养的,对方才出去没几天,他就让他们的黑豆生病了。他叔不在,他连一只狗都没照顾好。
“黑豆,你想叔吗?”
黑豆心里只有爸爸和妈妈两种称呼,第一次从它妈妈嘴里听到叔,小小的眼睛使劲睁得圆溜溜的,充满疑惑地呜了一声。
郁礼为自己失常的情况感到好笑,回到公寓楼已经临近十一点半,喂了黑豆一次药让它乖乖睡觉,才去捡起落在客厅的手机,七个未接来电,最早的一次是在二十分钟前,对方还给他发了条消息问他是不是睡着了。
郁礼正要回消息过去,编辑文字的动作一停,想起他叔今天冒着大雨在外面忙到十点才能休息,如今都准备十二点了,他不能再打扰对方,只希望他叔能好好休息睡一觉。
黑豆的生病转移了郁礼的一部分思念之情,他每天就忙着工作,忙着照顾黑豆,趁蒋长封休息的时候,再与他发上几条消息以慰相思之苦。直到蒋长封离开的第五天,报纸上的一条新闻夺去他所有的注意力。
h市城西郊旅游开发地当地居民与开发商产生肢体冲突,11.19打砸事件具体情况……
报纸上附配了一张图片,郁礼盯着躺在支架上昏迷不醒的人,心头的不安愈发强烈,给蒋长封拨去电话打不通,联系不上人,想起他们负责人莫法,立马给对方拨去电话询问情况。
了解到11.19打砸事件发生的地点正是蒋长封投资开发的那块地,郁礼心急如焚,哪里还能坐得住。
他跟莫法请了三天假,再把黑豆的东西粗略收拾好一起送到宠物院托付人照顾,行李没来得及整理,买了城西郊的车票连夜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