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再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楚太子有病这个事实,以往他表现出来镇定与淡然往往叫人忽视了这一点,可事实上他有病,还病的不轻。
他本该后怕的,可诡异的,心里竟然有一丝满足,叫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心理也有问题。
不止满足,还有享受,他享受有人对他这样浓烈毫无保留的爱,享受极了!
哪怕偏执病态都觉得可爱。
自认在亲人关爱下幸福长大的南若后知后觉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是缺爱的。
他怅然怔怔。
太子看到他面上涌出的情绪,笑了。
果然他就知道,他和若哥儿合该在一起,一时间兴奋的血液都躁动了起来,亲在他唇上的吻却十分轻柔,并没有深入,只舔吻着唇瓣,弄得湿漉漉才罢休。
“殿下。”刘端小心过来提醒。
太子将貂裘放开,却没有松开南若的手,在袖子里紧紧抓着,怕他跑了似的。
刘端就近将东边一处空着的殿宇收拾了出来,怕动静太大没动主殿,只开了偏殿的门,恰巧这边有一道角门,两人直接沿着巷子往前拐个弯就到。
虽是空殿,可平日也派有宫人打扫,刘端已经带人手脚麻利地将暖阁安置好。
太子脱了貂裘走到炕边摸了摸,确定是热的,拉过南若:“上来暖一暖。”
南若也确实冷,脱了靴子上去。
太子一边拉开被子一边吩咐刘端:“去拿些吃的来,叫你徒弟去,你去紫宸殿看着些,谁来就说孤熬了一夜歇下了不见,有事过两个时辰再来。”
刘端依言去了,身后两个徒弟也跟着出了门,暖阁里只剩下太子和南若。
“来。”太子躺下来,将长枕分出一半。
南若迟疑了下,躺了过去。
太子将他抱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我早就想这样和你躺在一起,一起睡一起醒,今日终于能实现了。”
听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达成了多么艰难宏伟的梦想。
南若心一软:“往后机会多得是。”
太子目光一暗,退开些看着他:“不说走了?”
南若无奈:“我走不走,全取决于殿下,该说的我已经都说给殿下听了。”
若能选,他自然是不想走的,认真工作六年眼看就能成骨干拿到股份,谁会想去贫瘠的子公司开荒。
何况这里还有他的恋人。
他主动摸到太子的手握住。
太子唇角翘起,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其实你跟我坦白,我很高兴。”
这说明若哥儿才真正将他放在了心上,比他说多少句喜欢都重要。
南若这个角度能清楚看到太子鼻子生得有多挺,目光不由下移了一瞬,脑子里浮现起形容可观的“象孩儿”,嗯,果然挺有挺的道理。
太子不知道他思想跑偏,道:“若我说,其实我并不想继位,你信吗?”
南若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