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个女人,需要你。”
他肆无忌惮地盯着方雨洁看个不停,仿佛要把这具美丽身躯的每一个细节,牢牢刻印在脑海深处。目光越来越炽热,从嘴里说出的话,也越来越无遮拦:“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可以给你一切,任何东西,任何人。只要你能想到,我就能够给予。就算是你想要成为上将、大将,乃至元帅,我都有办法帮你实现。嘿嘿嘿嘿。。。。。。别忘了,我的父亲,是伟大领袖————”
面对显然已经被肾上腺素充斥整个身体的金光耀,方雨洁的脸上依旧毫无无表情。她的面孔,就象是一块雕刻上人类形容的石板,白得可怕,就像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当中,洗去所有人类应有浅黄、血晕等多余颜色的尸体。
“真不知道你这种狂妄的信心究竟从何而来。”
她的瞳中全是漠然,坐姿也没有变化,冷冷地说:“欲望,的确是摧毁理智的最有效武器。其实。。。。。。你原本可以一直活下去。一直呆在房间里享受那种靡烂肮脏的生活。”
“你逃不掉————”
金光耀听出了方雨洁话里潜藏的意思。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侧过身子,看了看坐在左右两边,脸上同样流露出邪恶笑容的护卫,他慢慢搓了搓手,露出一个看似良善的微笑,说:“我可不是那些没脑子的白痴。为了策划这次行动,我调集了所有可动的人手。呵呵!我看过你的档案————八星,当然不是九星的对手。但这并不重要,跟随车队一起行动的那些人当中,有两个我从领袖官邸借用来的九星寄生士警卫。以你的异能,应该不难分辨出还有几辆车正朝这里接近。那上面整整拉载着六百名精锐的进化人士兵。这里被围得比铁桶还要严实。当然,我管不了那些从缝隙之间飞出去的苍蝇。可是你却无论如何也逃不掉。嘿嘿嘿嘿。。。。。。方将军,方博士,方小姐。。。。。。我会让你知道男人有多么美妙,你应该闭上眼睛好好享受。我保证,只要过了今晚,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也是我的女人————”
沉默了几分钟,方雨洁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活像是嘴唇与眉弓弯曲共同构成的诡异表情。丝毫感受不到柔和与美感,冷漠,令人不寒而栗。
“你确定?”
她坐直身体,放平交叠在一起的双腿,舒展着双手。
“没人会来救你————”
金光耀信心十足地咧开嘴,过于狂放得意的笑容,看起来有些狰狞:“我考虑过每一个细节————下发请柬的同时,新京城内所有兵营和军事基地也被勒令处于封闭状态。所有人员不经许可不得外出,就连李逸风那个家伙,也被我制造了几起重大反国家案件扰得焦头烂额。那些文件全部以领袖的名义下发,必须在明天上午八点钟以前得到结果。他现在想必正忙于处理那些案件卷宗,监察部也没时间派人到这种地方。。。。。。总而言之,方圆十公里范围内,全部都安排着我的人。我知道你是强大的九星寄生士,但不管怎么样,你也不可能同时应付多达数百名潜藏在暗处的狙击手。何况,为了让此次行动更有把握,我还调集了两台大功率激光照射器。寄生士的战斗能力确强悍,却永远不可能超过光速。”
方雨洁坐姿上没有任何变化,心平气和地问:“你似乎忘记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我可以直接把你控制。在这种狭小的空间,做到这一点,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如果你真敢这么做,埋伏在外面的人会毫无顾忌地开枪————”
金光耀的话音瞬间变得森冷,言辞当中充满颇为古怪的期待和嘲讽:“除了你,我对这个世界已经谈不上什么兴趣。其实你料错了一点,我根本就不怕死。即便是享受,也会让人感觉厌烦。杀掉了,你一样会死。有这么一个梦寐以求的女人为我赔葬,足够了。”
想要理解他此刻的心理并不困难。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好像旧时代敢于用一把小刀冲进银行抢劫的悍匪,反正我什么也没有,反正我烂命一条。失败被抓,不外乎被判枪决。呆在家里被饿死穷死一样是死,不如奋命一搏,说不定能够怀揣大把钞票逃出一条活路。
金光耀并不是狡诈过人的智者,也算不上谋划棋局的高手。他充其量不过是对现实感到厌烦,想要寻找新鲜刺激的一个懒鬼,庸人。正因为是对于生活状况失去信心,而废土世界永远不可能像旧时代那样,单单依靠权力或者财富,就能成为所有人眼中羡慕的目标————这里没有文明。世界,也被辐射圈禁着,变成一块块完全独立,无法通过正常手段进入的地带。没有网络或者舆论监督,上位者能够随心所欲做任何事情。自然也就感觉不到那种随时可能被人关注,甚至可能引起轰动争议的特殊效果。有钱,有权,复制车间随时能够提供世界上最漂亮的女*****。。。。。。这些曾经是每一个男人梦寐以求的最高人生目标,虽然轻而易举地实现,却无人站在旁边喝彩,甚至没有人对此表示羡慕或者嫉妒。红色军团的特殊区划和统治方法,使得金光耀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随意进出荒野。就如同在旧时代拥有奔驰、宝马、劳斯莱斯,腿边身边倚靠着几乎没穿什么衣服的世界小姐外加选美冠军,却只能对着镜子自我欣赏。没有人对自己顶礼膜拜,也没有人哭着喊着赌咒血誓要将自己作为奋斗目标。。。。。。那种孤芳自赏却又无比寂寞的失落感,除了自己,别人根本不可能理解。
因此,金光耀并不觉得自己的命有多值钱。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团阴沟里的烂泥,预期半死不活躺在那里发霉,不如拼尽全力满足内心深处内基本的欲望。即便最终结果真的是一个“死”字,也不过提前让自己得到解脱。
“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方雨洁冷漠如冰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一丝淡淡的变化。不是意外,也与震惊之类大脑思维瞬间产生转换的冲击扯不上关系。而是从眼瞳深处释放出来的讥笑,还有嘲讽。
“旧时代有一句话说的很好————永远不要招惹疯子。”
金光耀并不觉得遭到了侮辱。恰恰相反,他甚至表露出一种被恭维的强烈满足感。他朝前挺了挺过于肥大的肚皮,让自己能够坐得更加舒服一些。充满色欲和垂涎的贪婪目光,在方雨洁被军服裹住的身体上下来回游走。干笑了几声,语调瞬间变得猥琐且急促,一边伸出舌头舔着发干的唇,一边用力松开衣服最上端的纽扣,呼吸粗重地连声叫嚷:“这里很空,也很大。用不着再换地方。我可以给你一切,就算是你想要伟大领袖那个老杂种的脑袋,我也一样会把它割下来送到你的面前。当然,作为交换,你是我的,必须是我的。现在————立刻————马上————脱光衣服,跪着爬过来,”
这句话实在太过大胆。方雨洁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又立刻恢复正常。她死死盯着脸上满是邪恶欲笑的金光耀,瞳中慢慢出现了一丝罕有的凌厉。
“敢于主动面对死亡的人,其实算不上什么勇敢。充其量,不过是激素分泌过多造成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