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苏氏可儿,温柔谦恭,性情良善。于危难时,勇救吾女,甚得朕心。现册封苏可儿为柔佳县主,赐珍珠一斛,黄金千两。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柔佳县主,温良柔善、品貌出众,今有睿亲王年已弱冠,适嫁娶之时。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特将柔佳县主许配与睿亲王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同钦天监,择良辰吉日完婚。钦此!”
两道圣旨,将睿王府炸开了花。
苏可儿手执圣旨,哭成了泪人。
“王爷,是堇娘,是堇娘为我求的。”
睿王冰冷面瘫的脸上,难得浮现喜色,长手一捞将苏可儿拥入怀中,温声安慰。
“莫哭,要当娘的人了。”
苏可儿摸了摸还平坦的小腹,想不哭,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我只是救了堇娘一次,就算我不救,暗处跟着的衙役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季言安早有安排,我只是撞了正巧,却凭白得这份册封,王爷,我心里有愧。”
睿王轻轻拭去苏可儿的泪,“可儿,这只是册封需要一个原由罢了。堇儿未必是因为那件事才求赐封。”
“我知道,堇儿是想给我底气,给我身份,让我能名正言顺地许配给你为王妃。”
她何德何能,能得堇娘如此厚待?
睿王也没想到。
原本,以他自己的努力,顶多求得皇兄出面,纳可儿为侧妃就顶天了。
可是就算是那样,可儿也难免因出身遭人诟病。
如今却不同了,堇儿给可儿戴上了长安公主的救命恩人,这样一顶高帽。
往后,在这上陵城,谁也不敢藐视可儿。
因为,藐视她,就是藐视长安公主的救命恩人。
昔日举手之劳,如今却得到如此丰厚的回报,这也是睿王没想到的。
“莫哭了,可儿,你该开心。以后,我们的孩子,可是睿王府名正言顺地嫡长子。”
“嗯嗯。”
苏可儿思及此也是两眼都是喜意,在心里暗暗对自己道:“苏可儿啊苏可儿,你一定要记住,堇娘的大恩大德,宝儿也要记住了。”
……
两道圣旨,一道册封,一道赐婚。
睿王偏宠一个青楼出身的丫鬟,这件事,上陵城,几乎人尽皆知。
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苏可儿,就是睿王偏宠的丫鬟。
都道这是哪个好运的女子,运气好,救了长安公主。
如今,不止是飞上枝头当凤凰,更是一举嫁给了天下一等一的夫婿。
那可是超品睿亲王。
就算是太子,也输睿王一个身体康健。
睿王,绝对是南离所有女子的梦中佳婿。
如今,竟然不声不响的,落入了一个不如什么出身的柔佳县主身上。
真的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这一日,京城中,各处府邸,不知道有多少千金小姐,气得绞断了帕子?
很快,钦天监就拿着择好的吉日上了睿王府的门。
三月二十六,宜嫁娶,大吉。
皇室大婚,哪有这么急的?
就在外界疑神疑鬼之时,钦天监监正放出了一条占卜记录。
据说,睿王命格独特,未来三年,都不适合成婚,除了三月二十六,下一个吉日就是三年后了。
那会儿,睿王都耽误成大龄王爷了。
众人这才释然。
还以为是这位柔佳县主有啥猫腻呢?
钦天监监正擦了擦额上的汗,恭恭敬敬将睿王送走,深藏功与名。
……
睿王偏宠一个出身不好的丫鬟,为了她不纳不娶的事,京城中知道的可不少。
这一道赐婚圣旨一下,众人都是等着,看睿王拒婚,大闹皇宫。
未料到的是,睿王爷次日,大摇大摆地进宫谢恩去了。
这是,接下了?
这毕竟是长安公主的救命恩人,睿王和圣上情分非比寻常,不忍拒绝长安公主的恩人,也是说得通的。
众人不禁一番感叹:睿王和圣上的兄弟情,真是情深似海!
得了便宜又卖乖的睿王:“……”
……
寿康宫。
“那蠢妇没进宫?”
“并未。”
崔公公之前就觉得睿王府不太对,那秦老夫人,怎么可能会拒绝主子的邀约?
“主子哪回宣她进宫,不是屁颠屁颠就来了,这回竟然拒了,老奴就觉得不太对。”
“睿王府的探子怎么说?”
崔公公脸色有点阴沉,“睿王府那边,联系不上了。”
夏太后修长白皙的手上,涂着红色的蔻丹,将手指衬得越发圆润。
此时,这只手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怀中的碧眼纯白的短尾猫。
“那蠢妇,应该是栽了。”
夏太后皱了皱眉。
秦梅氏虽然蠢,但是放在睿王府,那可是绝佳的一枚棋子。
这些年来,秦梅氏凭一己之力,给她挖过来了几百万两银子,还把她怎么都找不到空子下手的太子拿下了。
不枉她十年前,特地将梅美人是睿王生母的消息,送往了秦家。
“也罢,本就是随心下的一步棋,能有如此奇效,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太后娘娘。”
一个面容寻常的宫女,低头进了殿中。
“说。”
“圣上下了旨……”
夏太后一双柳叶眉高高挑起,册封县主,赐婚,这是走的哪步棋?
“可惜了,若是那蠢妇还得用,这回,可得折腾点大的出来。”
崔公公恭恭敬敬地问:“主子,如今,睿王府那边,是什么章程?”
夏太后思忖了好一会儿,终是无法可想。
“后宅阴私,哀家信手拈来。但这事关前朝……”
“主子,可要动用那枚相棋?”
夏太后眉头纠结,许久后,摇了摇头。
“睿王虽然位高权重,颇得离天阔重用,但终究是用在外道。在朝中政事把控上,并不强。”
睿王一直有意的放手朝事,把自己的位置,摆在‘离帝手中剑’上。
“罢了,对付他,不值得废了这枚‘相’。”
崔公公抬头,欲言又止。
主子手中这枚‘相’,是打算,对付谁?
对付谁才值得?
睿王都不值得主子出‘相’,那主子手中最神秘的那枚‘将’棋,又是留着对付谁?
崔公公,后背一阵发麻。
他的主子,有时候,聪明缜密得可怕。
有时候,又浅显无知得很。
这么多年,崔公公一直看不明白。
……
“太后娘娘,长安公主来了。”
夏太后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疼。
“太后娘娘,堇儿来陪您抄佛经了。”
离堇笑盈盈地福了一礼,躬身立在一旁,等着夏太后起驾,去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