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火、枪?”贾珍闻言, 眉头一挑,抱拳于胸前,饶有兴趣的上上下下打量了眼贾赦:“真人不露相啊!”
“你……”贾赦后退了几步,借着博古架遮挡住自己的身形, 才松口气:“你你要干什么好好说话!我有火、枪很奇怪吗?西洋舶来品,我先前收藏过很多的。这枪不过其中一件了。只不过据说火力威猛,不管多牢固的东西都能打破呢!我试过打家鹿,然后真一枪毙、命, 就买了两把准备秋狩的时候打猎用, 好给我爹挣个脸。谁晓得那年……”
贾赦说着说着,面色明显落寞:“有了刺杀兵变, 秋狩没去成,我爹还救驾受伤而亡。要不是被那罗刹傻逼激得, 我都快忘记这茬了。”
“那枪呢?”贾珍问道:“先前你给我的名录里可没这东西。”
“废话,”贾赦闻言嘟囔了一句:“我要那玩意干什么?哪怕买的时候的确挺贵的,但留着不是伤心嘛。你……”
瞧着贾珍闻言面色一沉,浑身像散发冷气的冰块, 贾赦解释道:“那么贵, 我当然也没舍得扔了, 想着什么时候兴起了打个猎,就留在贾家山庄里了。不过你似乎对这火、枪很感兴趣?可是这玩意,我当初从掮客手里买来的, 是走、私货物, 那时候我敢拿出来, 毕竟有我爹在,现在你确定要拿出来用?”
—现在贾家没人罩着,真被找茬了,又是牢狱之灾。
“当然!”贾珍毫不犹豫应了一句:“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拿,不过现在,我们先去个地方。”
“哪里?”贾赦闻言,边扭头看了看冉冉升起半空的月亮。他大侄子自打改邪归正后,作息时间可准了。若是在武馆,现在在备课了。备完课就是睡觉。
“南苑。”
“什么?”贾赦惊叫一声:“你要去哪里?”
“南苑。”贾珍回了一句:“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就是青楼嘛。”
说完,贾珍扫眼一张脸写满惊恐之色的贾赦,解释了一句:“你别一惊一乍的。一出宫门我就派人去打听了,罗刹使臣住的乐宾馆,方圆两里之内就那青楼能住人。”其他都是府衙办公,亦或是民居小商小贩,他一时间也找不出能够拖着猪队友,能够两全其美潜伏的办法,想了想去青楼,对名声在外的纨绔子弟来说也说也是正常的。
“可可可可那是小倌倌,南风馆啊!”贾赦指天立誓:“我可不好男风!”
“男风?”贾珍闻言,眼里多了抹亮光,古代的gay吧?
瞧着贾珍两眼似乎带着抹诡异的亮光,贾赦唯恐让人看出什么端倪来,急忙把手收回袖子里,轻轻嗓子,正儿八经语重心长道:“大侄子,我们两进去,那绝对绝对的打草惊蛇!真的,全京城都晓得我们只好女色不好男色。”
说完,贾赦又给自己加筹码,“皇上他们肯定也会派人去查探的,到时候总会透露出消息,你自己个又何必呢?知道你忠君爱国,要食君之禄替君解忧,可你也要考虑自己的实际情况啊。不要单独行动,没准因此坏事了呢。”
“能坏什么事?不就是逛个青楼楚馆?”贾珍道:“多掌控些消息,也有安全感。否则你乐意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莫名其妙就被找茬踢馆?”而且不一击毙命,他总觉得没安全感,没准什么时候又咬一口。
“虽然你这话没错,可是南苑离乐宾馆那么远,你怎么查探?”贾赦想想哪怕被拖延了三个月,但依旧无法避免要上场的比试,难得转动了有些生锈的脑袋,思前想后,发现了问题关键点。
“用美人计?仙人跳?那也该找女的啊。”
“知道为啥要邀你一起去青楼,而不是蓉儿?”贾珍脚往碎木屑上踩了一脚,凝眸看向探出个脑袋的贾赦,沉声:“给我站直了,也不拿镜子照照,几岁人了还装嫩,什么鬼样子,没点沉稳!”
贾赦一噎,刚想摆辈分抬扛,但看着贾珍踩木块那架势,立马脑海浮现了被踩的罗刹使臣,当即出列立正稍息,姿势站得标准无比。
见状,贾珍满意点点头,开口:“多带点银票,没准砸场子用。”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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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贾赦一身华服,带着两小厮入了南苑。
南苑的老鸨一见大名鼎鼎的贾赦,还眨眨眼:“赦大爷?您怎么……”
“天下青楼楚馆是一家,看得是这个,对吧?”贾赦掏出一锭金元宝,在老鸨面前现了现,开口:“老爷我最近换口味,叫两个身段好的过来。带我去包厢,这大堂乱七八糟的乌烟瘴气的。”
边说,贾赦将金锭朝老鸨扔了过去。
老鸨忙不迭接过,抬手引着贾赦往楼上走:“您请,赦大爷,奴家保准唤两个可人儿伺候您,没准啊您日后爱不释手。”
贾赦不耐烦的又掏出一锭银子:“别废话别叽歪,是驴子是马拉出来直接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