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克制着捋一把让他向来有些骄傲的华白胡子,沉默点点头。
“你看,有东西值钱,就好!”贾珍从怀里掏出贾家武馆的宣传单来,拿枪口指着上面的字道:“于国需要,我贾家武馆义不容辞。你们是朝中客人,所以,我贾珍豁出去命,舍身闯火场相救!但若是敌人,先给我一百万两银子,否则老子立马把你丢回火场。你自己个耳朵聋,弯腰弯腰,别抢有序出去,听不懂,还敢有脸逼逼!“
柔然使臣闻言气个到昂:”你……你你……”
“针对乐宾馆失火一事,我朝对馆内因此受难的使臣们自然会有相应的补偿。”
边说,贾珍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来,稳稳当当扔给在案几上,“把你们来鸿胪寺赤急白脸争执咆哮的诉求写下来,要求什么赔偿,合理范围,我朝都可以商量!但是一码归一码,若水敢狮子大开口,敢超过界,我贾珍正好缺个军功!”
听着最后一句陡然提高的音调,使臣们齐齐一颤。
“知道我贾家怎么发家的吧?”贾珍眼眸凶狠扫过众人:“知道我贾珍刚被夺了爵吧?老祖宗显灵把我骂醒,我现在正铆足了劲要给父祖,给贾家的列祖列宗们一个交代,我贾珍也是响当当,顶天立地,敢马革裹尸的军人!能够子承父业!他们的赫赫战功,曾由你们在座的贡献,现如今也一个别想跑!”
“你可莫要大放厥词,你们皇帝陛下是绝对不会出兵的。”闻言,先前被怼的柔然使臣马上回怼了一句。
“那又如何?!”贾珍昂首挺胸,铿锵有力:“我贾珍有钱,若是自己带着家将们把你们打下来,献给我朝陛下,你们说,他会不笑纳?白送的东西,谁会不要?”
说完,贾珍回眸睥睨了一眼使臣们:“就像你们,其中有人压根不住乐宾馆,不也是来趁火打劫的?”
闻言,不少人都气黑了脸。这大周官吏向来说话婉转,还真没像贾珍这种没皮没脸的。
这边,礼部尚书继续抬眸警告自家下属,不要废话。等贾珍威胁过后,他们再说理。反正,贾珍肯定不是礼部,更不是鸿胪寺的官。所以,他们还是讲礼仪风范的。见状,鸿胪寺寺卿眼眸闪了闪。
与此同时,贾珍运气,抬脚重重往地下一踩,开口:“一个个别给老子瞎叽歪,仗着你们嘴巴多不成?留下诉求,回去,否则,与本朝为敌,犹如此地!”
话音刚落,屋内所有人不由得身形晃了晃,离贾珍近一些的还趔趄了好几步,才勘勘站稳了身子。待站稳之后,所有人抬眸看看贾珍,再看看随着贾珍那一脚裂开的地面,纷纷倒抽口冷气,惊魂未定。
见状,东桑使臣抬手颤颤巍巍的写。他本来就没住乐宾馆,只不过打着害怕受惊的旗号,来看看有什么能够捡漏的。
有了东桑使臣开头,柔然使臣也忙不迭提笔。一来,若是不顺从,他恐怕就要被追着要一百万两了。想想昨夜听闻罗刹使臣被威胁十万两,今天就涨十倍,这贾珍也是心黑脚狠的。二来,他到底是怕战马一词。这事明明他昨晚刚跟羌族来使暗中谈拢的,还新鲜热乎的,连他们使臣团内部都恐怕不知道他们见过面。这贾珍也是……
真是见了鬼了!
有一有二,渐渐的一个个使臣也在贾珍的双眸注视下,排队写着自己的赔偿诉求。最后一个轮到茜香女皇。女皇写完,抬眸看向贾珍,毫不掩饰的一分娇羞:“贾大人也是鸿胪寺任职?不知本王是否有幸邀请贾大人共游?”
贾珍直接了当:“我儿子贾蓉今年二十有二。看样子,应该比女皇您还大一些。”
女皇:“…………”
此言不亚于晴天霹雳,女皇闻言努力维持着微笑,疾步离开。
等鸿胪寺大堂终于空荡荡下来,贾珍看眼礼部尚书:“拿着,进宫找皇上。“
“好,多亏了贾大人了。”礼部尚书本想再寒暄几句,但眼角余光扫见裂缝,心有余悸,“贾大人您先请。”
“您请。”
贾珍恭敬的让礼部尚书走出门,随后一挥袖子,毫无顾忌的走在鸿胪寺寺卿前出了门。一出门,贾珍看着现如今站列两队的特甲兵,瞧着人个个屹立若松柏,面不改色的模样,又是抬手打了个响指:“成功,收队!”真不愧是皇帝特训出来的,其他不说,胆识就是比他手下那特卫队强多了。
到底是主子身份不一样,给属下底气也不一样。
锦衣卫特甲兵们喊过一声是,便将还带着油漆和火、药味的临时版手、枪、模型珍重收好。跟随贾珍后头,回皇宫。
听到整齐一致踢踏踢踏步伐声,躲在鸿胪寺东院厢房内的贾蔷透着窗户看眼消失的背影,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后怕不已:“我我我我……我……”
昨儿黄昏蓉儿求了情跑来大明宫跟他说,让他今日请假出宫吃烤虎肉。岂料,他请完假归来,还在恍惚接受他珍大叔既打虎英雄之后,又称为扑火小能手。用过午膳,送走去山庄的一行,和贾瑜小姑姑安排烤虎肉呢,家里就闯进一帮凶神恶煞的大汉要找珍大叔。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贾蔷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转眸看着屋内的一群宫廷乐师,这是一群专业的口技师。
“我……我们成功了!”贾蔷惊喜笑着。因要说模仿、枪、声,但用爆竹又不像,他这些日子都与戏班乐师混玩,就……就灵机一动,找了口技师。
口技师们闻言也跟着笑了笑。富贵险中求,若是能因此得帝王青眼一分,他们也算苦尽甘来,更何况看着那群屁滚尿流的使臣们,完全满足了他们的骄傲。
原来,他们也有技艺能够让人闻风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