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是个白眼狼,讲情义。”忠顺弯腰,亲自把余迟搀扶起来,眸光定定的看着人面上透着的一丝惶恐,“所以这些人之中,本王也最宠你啊。所以,你也不能辜负本王的知遇之恩,不是吗?只要说服说服戴权配合你,说出宫中的密道。否则,你知道本王性子的,而且你跟在本王身边,也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对吧?左右都是一死,我们做人,还是要自私自我一点,不是吗?戴权若是配合你,那他自然也是能够安享晚年。”
“可……”
“知道本王为何不让你去东北了?”忠顺抬手缓缓摩挲着人的脸,透着一股亲昵:“因为本王觉得这样对你太残忍了。本王只不过想看你这小东西吃味罢了,没想到你倒是宁愿偷偷抹泪,也没在本王面前说一句话。”
“能……”强忍着心理的不适,余迟面上透着一股被戳破的羞愧之色,缓缓想要跪地,边道:“能够伺候王爷便已经是奴才的福分了,奴才岂敢有其他奢求。”
“所以啊,本王信你一定能够完成这任务的,是不是?”
“这……”迎着忠顺望过来,写满了信任的双眸,余迟静默了半晌之后,面上闪过一抹坚毅之色,点点头:“奴才不会辜负王爷您的信任的。”
“那就静待佳音。”忠顺说完,笑着看着人神色奕奕的模样,嘴角不自禁弯了弯。他哪怕就算最后一搏,也得先投石问路。
果不其然,还没入夜,忠顺便得到了后宫来信,戴权将余迟秘密带到了他自己在西城的私宅里。等他用过膳,还得了一分来自戴权的书信,瞧着字里行间,显而易见透着股的怒火,忠顺嗤笑了一声,果不其然啊!
像余迟这种手段,怎么可能玩得过那老不死的心腹呢!不过,到底这余迟在戴权那个阉奴心里有点地位啊!真若他设计的一般,离开了皇宫。
戴权一离开宫,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以他父皇这性子,肯定不会告诉皇帝这宫中密道,那么他只要掌控住了皇宫,那么就离成功不远了。
忠顺马不停蹄的安排了起来,联系着自己多年经营的人手,想要趁着上皇在外生死未仆,尚未赶回来之计,发动兵变。
紧急策划了一夜,忠顺将自己在京城能够调动的人手全部调动起来。
因王熙凤薛宝钗之事爆发,现闲赋在家的王子腾对于忠顺的招揽,也颇为心动,靠着自己为京城节度使熟悉调动的经验,建议着:“王爷,以末将所观,这既然要突然袭击,打个措手不及。这发动进攻的时间倒不如选择在黄昏时候。此时正逢交接,且后宫未落锁,也可直接冲杀进去。”
听到这话,忠顺思前想后,颇为欣赏的看了眼王子腾,“此建倒是不错。事成之后,到给你先记一功。”
“多谢王爷。”
“不,王大人,您该称呼为皇上。”有幕僚笑着恭维道。
“对对对。”
耳边萦绕着恭喜之音,忠顺眸光带着分笃定幽幽看了眼皇宫所在方向。
待到黄昏时刻,战火随着渐渐暗淡下去的天色笼罩着皇城。不到一个时辰,忠顺便堂而皇之的走进了乾清宫,抬眸带着分笑意看着龙椅上的当今, “怎么,皇兄还有心情逗弄畜生?”
当今手里抱着熊,面上神色丝毫未变:“忠顺,那么多的前车之鉴,你说说何必呢?”
忠顺听到这话,冷笑一声:“是啊,有前车之鉴又如何?那些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皇帝,你很不甘吧?就像咱那个忠义千岁殿下,你得好吃好喝得供着!看看,就连他的熊,他的畜生,都得好好养着。啧啧,你说说你这个皇帝当得有什么意思呢?老子还在,儿子又惦记你这皇位了。说来,不如我助你一臂之力,把那些崽子们都杀了吧?怎么样?”
对于忠顺话里话外浓浓的威胁之意,当今老神在在,揉揉熊毛:“料想后宫之中,甄太妃也在行动了。不过,太妃真只是太妃而已,这很多时候就不如我母后懂礼。”
“死到临头,你嘴皮子再利索又有什么用。”
“那倒未必,朕……”当今正说着,忽然间发现怀里的熊非常不配合,还喵喵的叫唤开来,当即心中一惊。
还以为自己的防御计划出了什么错,当今脑海飞速回转时,眸光看看挣扎着他双臂跑掉的好好,不自禁站直了身体。
“父……父皇……您……”当今视线不由得眺望了一眼宫殿外那些正打打杀杀的侍卫们。这么多人,这……这……这跟一阵风似的,人就出现了。
“哎哟,朕的小花花,来迎接你皇爷爷,对不对?”上皇刚站定,看着跑过来呜呜的竹熊,感觉自己心中软得一塌糊涂。这养儿不如养熊啊!
边想,上皇看了眼面色带着分惊骇的忠顺,扭头,“先把这孽障的胳膊给朕拧爆了,再给我上辣椒油!”
“记得,先不要爆头,朕还要留着他喂老鼠!”
贾珍闻言,压根不去看忠顺此刻的神色,贾珍凝神运气,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得对着忠顺的胳膊而去。他虽然时刻保留两三成的异能,但此刻不介于使出来。若是爆头,他更乐意。
忠顺只觉得自己有些喘息不过来,且下一刻便感觉自己像是蝼蚁一般,别人狠狠踩在脚下,不由得脑中一片空白。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满脑子只剩下疼痛感。
下一刻,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旋即传遍了整个皇宫。
忠顺不可置信的看着在他一尺开外的左手臂,右手捂着自己汩汩流血的胳膊,面色尽是愕然:“父皇……父皇,你……你竟然要杀我?”
闻言,贾珍不由得噗嗤笑了一声出来。他着实有些忍不住。这也忒能装了,一**刺客是顺带路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