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贾珍毫不犹豫的抬起自己的手,在包勉眼前慢慢挥了一挥,贾珍面上带着些骄傲与笃定,“我的手,你看这虎口处的老茧,它才是我最好的武器。不管是异能还是所谓的枪法,都只有通过自己的练习才那个化为所有。”
包勉心头一颤,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手。这手带着不白,透着分黑,指节修长,还带着层淡淡的薄茧,但看起来却让人有一份安心的感觉。
“不过的确是伤到了。”就在包勉点评完手,想看眼贾珍时,这耳畔便传来浓浓一声叹息。
“你要是真担心我,那得尽快好起来,毕竟我修复,重头在学需要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到时候若是拎不起重物,拿不了刀枪剑戟,没准连驾马都不成,你得帮我。”
包勉闻言,没有立刻回答,反常的沉默了许久。久到太夫又来诊断一次,贾珍都怀疑自己把人吓傻了,屏退掉左右,琢磨着是不是道个歉,就听人闷声闷气着开口:“可是男女授受不亲。”
“啊?”
此言不亚于九天玄雷,彻彻底底把贾珍惊骇到了。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一言才是刚开始而已。
包勉看着愣怔的贾珍,面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慢慢开口,虚弱着解释道:“你不是爱慕男子,那我等不是男男授受不亲?”
贾珍:“…………”
“不……”包勉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话语都带着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的一分紧张,“不过我还是会负责的。但这个前提,是需要你确定。没有什么心爱的人,日后也不……不那什么朝三暮四,那……那我会娶你的,虽然给不了你很优渥的生活,但我会照顾你的。”
“……”贾珍沉默,脑海里翻腾了许久,终于回忆起了稍微符合包勉古人观念的—负责一词,像是在修片一般,一帧一帧的将当时的情况想了又想。
当时他们收到消息,贾芝告僧道,他抱着包勉抄近路赶到顺天府衙门,然后在衙门前……
嗯,的确轻薄了他!
贾珍一脸回想起,要翻旧账的模样来,愤慨着:“你当初就说一个交代,结果拖到现在!”
包勉闻言,垂了垂眸子,一脸内疚道:“怕……怕门不当户不对,你太能吃了。到……到后来,又公务繁忙,我……”
说着说着,包勉声音愈发低落几分,真诚道:“我这个人若是忙碌起来,不太关心自己。昔年我的孩子便是因我如此疏忽,黯然离开人世。我怕会重蹈覆辙。倘若给出承若,却未遵守,却是对你不公。”
听到这话,贾珍敛了套路调戏的心思,感觉自己心理原本硬如钢铁的防城被不自不觉敲碎了一块。垂首看了看包勉,贾珍抬手又将自己先前卷动的发丝拿在手里,低声问道:“当时你为什么推开我?”
见贾珍避而不答,包勉看了看靠近一步的贾珍,看着人郑重的眸子,眨眨眼,觉得自己的回话也许会让人暴怒,却又不想更改,如实道:“因为发觉你背后有些不对劲,当时战况又紧急,我就铺过去了。”
“不管是不是我,你都会扑过去,是吧?”
包勉定定道了一声是。
说完这话,包勉看着贾珍纹丝不动的模样,一时间感觉自己胸中又一股说不清的滋味,无法控制的扩散开来,到四肢百骸,最后鼻子微微一涉,有些难受。
就在此时,贾珍身形缓缓又靠近了包勉一分,慢慢弯腰俯身弯下。身影高大着,在包勉看来就像一座泰山压了过来,像是要打人。
一念而起,包勉感觉自己心理有两个小人,一个鼓励自己要坚持原则,一个却又是带着委屈,紧紧缩在角落里,不敢言语。
就在包勉东想西想的时候,贾珍最后一吻落在了包勉的额头上,看着人睁圆了眼睛,不由得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很奇怪吗?”
包勉大喜大悲的,奋力点点头。
“其实,我本来挺讨厌的,最不耐你这种,说好听点叫大公无私,说难听的叫……”略过圣母,贾珍道:“我感觉跟你这种烂好人不是一路的。”
“烂好人?”包勉惊了。
“对啊,蓉儿说你抓到他们这些吃喝嫖赌的,非常耐心教育着。他因此特喜欢你。不过我觉得他这是缺爱造成的,但事后想想,”贾珍面色凝重了一分,“其实有你这样的官挺好的,然后你不提还好,一说起来,我其实还挺不爽的。明明我是喜欢,是爱你,而你只是负责而已。”
“而且你打算拒绝,违背你的处事原则,装昏拖延,”贾珍忍不住气黑了脸,“竟只是因为我能吃?”
包勉敏感的身形往被子里蠕动,闷声闷气着:“怕养不活你。身在高位,我唯恐自己克制不住养家糊口的欲、望,进而成为贪官污吏。”
贾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