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闻言, 嘴角噙了一抹笑意,微微一侧头, 眸光带着虔诚之色望向了挂在墙壁正中的两幅画像。一幅是他们御龙阁的创立着长乐公主。公主庇佑了他们这些被当朝爪牙伤害的孤儿寡母。另外一幅便是一直以来在匡扶他们的警幻尊者。
经过一代又一代的蛰伏发展,晃眼近百年时间了, 终于他们马上就等来了最重要的一环—战争!
哪怕现如今江南的根基被朝廷的爪牙正无情的毁灭者,哪怕先前他们的师尊静尘师父带走大批精锐进京刺杀失败,哪怕警幻尊者也再也没有显灵过, 哪怕……
但这一些都没事, 都没事!
因为他们的种子早已埋伏下去, 现在都已经长出参天大树来。任凭狗皇帝他们反映过来,也没有任何的挽救之计。
“哈哈哈!”圣女越想, 便觉得自己心跳得有些快。只要夏日到来, 这战役就会爆发出来。
苏念见状,摩挲着茶盏,用劲一捏,看着碎片落地,又轻轻抬腿一踩, 像是有种战胜贾珍一行的既视感, 不由得通体舒畅起来,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飘荡在昏暗的密室里,平添了几分鬼魅, 若有外人在场, 定要吓个半死不活。
自打发现自己被设套了一回, 贾珍总感觉自己耳畔似乎回荡这恶人桀桀的笑声, 为此饭都少吃了一碗。
包勉看着贾珍整个人萦绕着一层阴霾,便连漆黑发亮的眼眸,此刻也透着股黯然神伤,不由得叹口气。
让厨房温着贾珍素日爱吃的菜肴,包勉入书坊处理完公务,又紧急写了两封奏折,一封让听风传送,一封走驿站。吩咐完之后,包勉看眼窗外高悬的月盘,踱步走到了临时开辟出来的练武场,屏退了左右。
看着木桩四分五裂,甚至有些都化作了粉末。包勉一步步跨过台阶,站在练武场上,厉声道:“贾珍,这错不在于你。”
“那当然。”贾珍拿出手绢,擦把汗珠,理直气壮会应了一声。
“…………”包勉一噎,舌头一抖,脱口而出,“那你在内疚抑郁什么?”
“我只是在反省自己,让自己居安思危。”
“可是!”包勉很郑重强调道:“你晚饭都少吃了一碗。平时你能吃六碗,还是青花大碗。现在府衙内还是彩云蝠纹碗。”
说完,还抬手比划了一下,“论食量,小了一倍。”
“饿着才有战斗力。”看着包勉担忧的模样,贾珍左右回眸扫了一圈,头微微往包勉肩膀上一靠,就这样聊起了天,“末日,为了吃饱活着,整个人精神高度紧绷着。哪里像现在,都渐渐颓废了。这一次,一来,他们也算误打误撞,因为我一知道鸦片,当时脑海就真空白了一下。”
包勉掏出自己的手绢,给贾珍擦擦汗,边听人继续诉说。
“这鸦片在我们和平时代,还是个噩梦一样的词汇。每年都有不少缉、毒警察因此而亡。而且到了末日,这更是怯弱着堕落的忘忧神药。”
微风吹拂而来,哪怕节后的风依旧带着股冷意。但到底是春天来了,这风的风向不一样了。
“你不是还让蓉儿他们念过,冬天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包勉拍拍贾珍的后背,柔声道:“春回大地,意味着新生。我已经写了奏本,走驿站进京。”
包勉沉声道:“虽然证据还不够足,但我选择相信你。你很少有失态的时候。”
“谢谢。”贾珍闻言,感觉自己好像又更爱一点点了。
“如果因为这件事我暴露了来历,我觉得也不亏。”贾珍嘴角含着一抹笑,稍稍头一仰,看向夜空,“哪怕我再自私自利想要活着,可有些事,怪我三观形成太早。”
就像他接了寻粮种的单子。
说完,贾珍喉咙一咽,侧眸看了眼包勉,难得害羞一次,小心翼翼道:“可以亲脸一下吗?”
“…………”包勉深深叹口气,他家媳妇日也撩夜也撩,无时无刻都见缝插针,而且理直气壮的,让人想拒绝也于心不忍。
包勉四处瞄了一眼,再一次确定自己清场,屏退过左右了,便连向来神出鬼没的听风,他都安排出去打探消息了。
于是,包勉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点点头,故作平静,“就一下,不许那……那次一样。而且,我们接下来还要继续讨论公务的。”
贾珍难得从顺如流一回,只在包勉左脸亲了一下。就一下,感觉自己心理都像灌了蜂蜜一般,甜到心理。
难得气氛如此好,贾珍拉着包勉干脆席地而坐,吹着风,说着心心念念的公务,“你脑子好,算算苏行一行到达京城了没有。我想写信,问问他。海商游走的地方多,对于这鸦片的事情知晓的没准比我们多。”
包勉看着难得正经模样的贾珍,还有些不太适应。待回过神来,发现自己都被人环住,就差坐在对方大腿上了,又开始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