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把他一推,抱住肩膀就哭了起来。
其实,从一开始孟梁观就不相信她跟林明旭的清白。
何况又有了后来在林明旭老家的那些事。
这些不能怪孟梁观。
如果两个人交换一下位置,她可能都没有他现在做的好。
当她发出那个毒誓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得到的所有必须以等量的失去做为交换。
结果就是,她跟他结了婚,却完全失去了他的信任。
孟伯伯说,这是很公平的交易。
是啊,不然就凭她,怎么可能会成为他的太太?
孟梁观接电话回来,看见岁初晓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窗外的花园在发呆。
女孩面容姣好,月光覆在她的脸上,她比月色动人。
孟梁观走过去,伸开手臂把她从后面抱住。
她没有像以前小别之后那样,小鸟一样偎过来,把脸埋在他的胸前,柔声说“孟梁观,我好想你”。
相反,孟梁观感觉到她的身体僵了一下,是抗拒的本能反应。
然后,她就挣开他,退到了窗户边。
她看着他说:“孟梁观,我们已经离婚了,再这样不合适。”
“离了再复,”男人语气笃定,“不过是一道手续。”
他走过来,还想抱她,岁初晓再退,“我没想跟你复婚。”
男人脸色一沉,“为什么?”
岁初晓转过身去,继续看着外面的花园,说:“我觉着一个人挺好的。”
“挺好的?”孟梁观走过来,这一次没让她逃,直接拉进怀里,心疼地说:“开那样的车,跟朋友挤那样的房子,为了挣几个房费,低声下气地伺候人。你告诉我,”他抬起她的下巴,“哪里好了?”
岁初晓推开他的手,“自食其力,不偷不抢,大家都这样。”
“那就让大家去那样吧,”他再次把她拉进怀里,“你只要乖乖在家做好你的孟太太就好。”
岁初晓,“……”
怎样做好孟太太呢?
像以前那样,每天下班回来,守着一栋空荡荡的大房子,等着他偶尔的临幸?
孟梁观埋首在岁初晓的脖颈间,他温热的气息扑得她浑身发烫。
她闭上眼睛,说:“孟梁观,我们要个孩子吧。”
男人的动作没有停,声音哑哑地说:“不是跟你说过?我不喜欢小孩子。”
“可是,”岁初晓推开他,“我喜欢。”
孟梁观蹙起眉毛,手指绕着她耳边的头发,说:“晓晓,我这段时间事情很多,你不要闹。”
岁初晓抬头看着他,“孟梁观,我没有跟你闹,我真的很喜欢小孩子。”
孟梁观的手顿住,问她:“你是不是因为那个协议而没有安全感?”
岁初晓苦笑着摇了摇头。
孟梁观却一厢情愿,转身就往楼上走,等他下来,拿着当初结婚时签的那个协议,直接就丢进了一旁的碎纸机里。
机器启动,发出很轻微的声响,他看着那几页纸在透明的机舱里慢慢变成碎纸屑,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那一次开端就不好,这一次我们重新来过。”
他转过身来,大手握住她的肩膀,“明天我们就去复婚。这一次,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岁初晓委屈地看着他,“这个,跟要孩子有冲突吗?”
迎着她探寻的目光,孟梁观侧过脸去,想一下,说:“我们可以去福利院收养一个。”
男人已经做出了让步,可是,他给的答复依然不是岁初晓想要的。
她伸出两只手捧住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只想要我们自己的孩子。”
“我说过了,不可以!”
男人把她的手一握,声音往下一捺,明显带了火气。
看着岁初晓瑟瑟的眼神,才又缓下声音,说:“我已经立了遗嘱,等我们百年,孟氏的所有都捐给慈善,我没有家产要继承,你不需要为了我而去冒险生孩子。”
男人说得动情,想得也长远,可是……
“如果我已经怀上了呢?”岁初晓挑衅地看着他。
男人的手一顿,浓眉蹙起,“你说什么?”
岁初晓在他如临大敌的目光中轻轻一笑,“开玩笑的。怎么可能?你防范得那么好!”
看着岁初晓云淡风轻的样子,孟梁观的眉头才慢慢舒展。
他屈起手指,冰冷的骨节划过她的脸颊,说:“你不要抱有任何幻想,就是真的怀上了,也只能趁早去做掉。”
“……”
岁初晓在孟梁观沉冷的目光中努力漾起一抹笑,“放心吧,真的只是开玩笑。哦,对了,那个杨婉儿怎么还没有到?”
话题被岔开,孟梁观去拿手机打电话催人。
岁初晓抱着肩膀站在窗前,看着那株石榴的纸条在月色里轻轻地摇晃。
看来他是真的不喜欢小孩子,所以……
岁初晓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肚子里的两小只,就只能都姓岁了。
身后脚步声突然响起,孟梁观急匆匆地走过来。
他有些着急,“跟我出去一趟,杨婉儿出事了。”
岁初晓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孟梁观拿起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