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妈咪》?”
孟梁观有些疑惑,还随手翻了两页。
“欧阳她嫂子的。”岁初晓稳住方向,把车子驶出停车场,“上次欧阳嫂子做产检,欧阳哥哥和欧阳都忙,让我帮忙送了一下。”
“哦。”
男人对这个不感兴趣,随手插回储物盒里,扭头再看岁初晓,“很热吗?”
岁初晓抬手擦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拧开空调,“还真是有点。”
孟梁观看见她把空调旋到了最高档,伸手又给她旋回去两格,还把出风口往旁边拨了拨,不至于对着她直吹。
他漫不经心地说:“我记得以前你是最怕冷的。”
岁初晓笑一下,“欧阳嫂子介绍给我一位中医,可能是中药调理起了作用吧。”
撒了大谎的人,总要用无数个小谎去圆。
得益于多年的历练,她现在撒起谎来也是眼睛都不眨。
“所以,”孟梁观把她打量一眼,“还胖了?”
岁初晓一脚刹车,车头堪堪追着前车的尾巴停下了。
她扭头,娇娇地瞪他一眼,“你才胖!你们全家都胖!”
看着她娇嗔的小表情,孟梁观笑了。
他看一眼前面路口指示牌上的秒数,就去解安全带,“还是我来开吧。”
口气是商量的,却不等她答应就下了车,走到了驾驶位这边。
岁初晓不放心,“你的胳膊能行吗?”
男人抬手刮一下她鼻尖儿上的汗珠,“只用脚都比你开得好。”
岁初晓,“……”
好吧!
岁初晓下了车,孟梁观坐进驾驶室。
等他看见岁初晓就要去拉后面的车门时,他一边调整着车座位置,一边对她说:“坐过来。”
岁初晓没理他,还是拉开车门坐在了后面。
红灯已过,绿灯亮起,孟梁观把车子开过路口,靠边停下。
他扭头看着她,拍了拍副驾的位置,“坐过来!”
这一次,他加重了语气。
岁初晓不想跟他顶,却真的是想有点独立的空间,好把脑子里乱成一团的思绪捋一捋。
跟他坐在一起,面对他那样一张脸,真的很影响她的判断。
男人眸光一沉,“要我去抱?”
他说着真就要下车,岁初晓连忙从一侧下了车,拉开车门坐进来。
男人随手揉一下她的头发,发动起车子,说:“以后要乖,不准再跟我犟。”
岁初晓望着车窗外,自从跟他见面以来,难得乖顺地“哦”了一声。
岁初晓先陪孟梁观去医院处理了伤口,又跑去防疫中心咨询了一下,那边医生说疫苗接种期内不需要另外再接种,只需要把后续的针次接种完成就可以了。
她放了心,跟孟梁观一起去金湾。
孟梁观已经让人去接杨婉儿了。
岁初晓应该很快就可以看见她爸爸留下的那本笔记了。
他们离婚后不久,孟梁观就出了国。
这次在国外受了伤,一回来就被梁丽华禁在老宅那边调养,他没有机会出来住,更没有来过金湾。
不过,他安排了人按时过来打扫。
那一次刘秘去小自然玩,特意跑去办公室找她八卦,说她听被孟梁观派去负责金湾别墅卫生的人说,孟总要求奇怪,只允许打扫卫生,绝对不可以动里面的东西。
那些家具、小物件什么的,原来怎样摆怎样放的,必须保持原样,甚至已经干掉的花束都不允许扔。
所以,公司里的人都在传,说孟总这次是被太太甩了,他其实并不想离婚的。
刘秘甚至劝岁初晓要珍惜,说像孟总那样深情的男人已经不多了。
现在,岁初晓一进金湾别墅的门就发现,传言不虚,房间里的东西果然还保持着她离开之前的样子。
包括那本被她看了一半就随手搁在阳台摇椅上的书,到现在还保持着倒扣着放在那里的样子。
她拿起来看了看,还是那一天她翻到的那一页。
这就算是男人的所谓深情了吧?
她笑一下,把书合住插到书架上,一抬头,就看见窗外那株结了满树花苞的石榴的枝叶已经挡住了半面窗户。
看着那株石榴,岁初晓不由有些奇怪。
以前天天看着没有注意,这次两年的时间,已经长到这么高了吗?
两年前,岁初晓跟孟梁观刚结婚。
她被林家派去的人打伤了腿。
为了防止她去报复林明穗,孟梁观把她关在这里。
两个月后的某一晚,他通过从江舟那里取来的真经,明白了很多人生道理。
实际操作起来才发现,实操比理论要困难得多。
他们实验了好几次,从卧室到客厅,再到这面窗户前。
那晚也是这样溶溶的月色,窗前那株才被她栽下的小石榴把纤弱的影子印到纱质的窗帘上面来。
随着微风的鼓动,那点影子颤颤的,像是随时可能被抖落下来。
就在那片疏疏的影子中,孟梁观看着她从腿间流下来的红色,有些懵,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你们竟然没有做?”
那句脱口而出的话给岁初晓带来的痛远超过当时身体上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