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挽看了一眼它的猫碗,里面还有半碗干粮。
她给开了一个主食罐,又抓了一点点冻干进去。
伺候好了猫,她又进屋去看人。
徐心悦还睡着,这会儿已经下午一点半了。
“你起不起?”她站在床边,轻声问她。
“不起。”
“好。”
温挽关上门出去,将猫抱去了楼上,陪自己一起工作。
邢楚言是天快黑的时候回来的,他进屋的时候温挽正在切菜,长发挽在后面,用的是一根一次性的木头筷子。
他走到温挽身后,饶有兴趣地看着那根一次性筷子,用手拨了拨。
邢楚言家里都是不锈钢的筷子,太滑。温挽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双一次性的,用之前还特意刮过上面的毛刺。
“我皮筋找不到了,又懒得下楼。”她见邢楚言对那根筷子很感兴趣,随口解释道,“上学的时候都用黑笔,不好进你书房拿,只能用这个了。”
“书房可以进,除了我衣帽间最里面一层的抽屉,家里其余的地方你都可以看。”
听她这么说,温挽反而对那个抽屉感兴趣了。
“怎么?装着你的青葱岁月?”她回头朝他笑。
邢楚言摸了摸鼻尖,“装着我的内裤。”
温挽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察觉到邢楚言还在观察自己的发髻,她往旁边让了让,“别摸散了,切菜不方便。”
“我来。”邢楚言去洗了手,擦净后回来,直接将温挽的发髻散开。
发丝垂落到肩膀下面,初初散开的那一瞬间极美。
温挽放下了刀,坐在一旁看着他。
“你今天是在实验室还是宠物医院?”
“实验室,这周五他们答辩,有一些事情要忙。”邢楚言拍了两瓣蒜粒,切碎放到旁边。
他要去拿香菜的时候,停了一下,问道:“徐心悦有没有忌口?”
“没有,只要好吃,她什么都吃。”
邢楚言接着去切香菜,“周五晚上我不在家吃饭,你们自己解决一下。”
“跟学弟学妹们聚餐吗?”他方才提到周五这届研三的答辩。
“嗯,应该会很晚,他们几个很能闹腾。”
这届的几个人都是人来疯的性子,每每吃完了饭,还得转场去酒吧或者唱歌。
饭菜准备得差不多了,温挽准备去楼下,将6012的那位大爷请上来吃饭。
没想到刚打开门,徐心悦就抱着瓶红酒过来了。
“呦?你下午醒得挺早,还出去买酒了?”温挽给她拿了双拖鞋。
“现代人,哪儿用得着出门买酒?”
酒是她昨晚睡前就订好的,外卖小哥早就送到了门口。
“邢医生。”徐心悦过去看了一眼,“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有,等着就好。”邢楚言将蒜蓉下锅翻炒爆香,然后倒进焯过水的西蓝花。
“麻烦你了,一会儿我洗碗。”
“不麻烦。”邢楚言全程盯着锅里的西蓝花,深情款款的,像是要为那锅菜注入爱的力量。
“喂一个和喂两个没有什么区别。”
徐心悦听着这话有些奇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怎么说得跟喂猪一样?”
“他确实喂过猪。”温挽拿出醒酒器和高脚杯,“顾白说你以前去养猪场实习过?”
“嗯,很现代化的养猪场,喂料都是自动化的。”
温挽来了兴趣,“自动化的,那你去干吗?操控机器吗?”
邢楚言将西蓝花装进盘子里,用厨房用纸擦了擦锅里的余油,开始煎鱼。
“做些杂活儿,给小猪打针之类的。”他不紧不慢地将鱼翻了个面儿,接着道,“顾白暑假拉着我去实习,说是工资很高,包吃包住,一个月四千。”
对于几年前的没毕业的学生来说,确实是挺高的工资了。
“谁知道去了以后,国内突然爆发非洲猪瘟,猪场封闭管理,整整关了我们两个月。”
他们所在的猪场也没能幸免,扑杀了近一百多头猪,损失很大,老板一夜之间白了头发,猪场运转都成问题。
“后来呢?”
“后来我和顾白也没好意思问人家要第二个月的工资,回来以后足足半年没碰过猪肉。”
那段时间,猪场每天都在焚烧病猪的尸体,邢楚言和顾白每天看着,闻着味道,闻久了觉得反胃。
徐心悦听得面目狰狞,她看着眼前的那盘生猪肉片,莫名觉得冒着绿烟。
“那那些猪肉应该不会有无良商贩拿出来卖吧?”
“大概率不会。”邢楚言十分冷静地将猪肉片下锅,“而且非洲猪瘟不是人畜共患病,理论上讲只要熟了,猪瘟病毒就被杀死了,吃了也没什么关系。”
徐心悦摸了摸肚子,起身离开,“我还是去跟勺子玩儿吧……”
邢楚言见她走了,接着去看温挽,似乎是没想到她
温挽察觉到他的目光后笑了笑,好奇道:“你以前是不是用类似的,甚至更让人反胃的事情,吓走很多追求者?”
“没有。”邢楚言夹了一片猪肉送到她嘴边,“尝尝淡不淡。”
“差不多。”
“我不会跟追求者一起吃饭。”他想了想觉得不太严谨,补充道,“认识你之前,我没有跟女孩子单独吃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