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盘绕在被子里,十分舒服地仰着头缓缓地蹭动着疑似脖子的地方。
季沉端着粥进来,大蛇原本冷冽的竖瞳忽然变得圆润了几分,然后它便垂下头,爬到床边,低声的嘶嘶叫着。
看到这样的邀月,季沉忍不住微微一笑,然后他边坐到床边,抚摸一下大蛇的脖颈,把那碗已经晾凉了的粥一勺勺地递过去。
大蛇一边吃粥,一边就把下身的尾巴缓缓缠绕在了季沉的腰上,那尾巴尖还有意无意地戳着季沉的腰窝,戳的季沉每每忍不住发笑。
“别闹了。”季沉最终伸出手来按住了那乱动的尾巴,沉下脸,道。
说来也奇怪,本来十分乖张的大蛇这会却变得听话了,它伸出信子,依依不舍地舔了舔季沉的脸,这才把自己的尾巴从季沉身上抽下来。
喂完了粥,季沉去洗碗。大蛇舒服地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忽然它抬起头,对着门口发出低沉悦耳的男声。
“出来吧,别躲了。”
片刻之后,太白真君犹犹豫豫地从门框后面伸出一个头,谄媚一笑:“神君好~”
凡是不归天庭直接管辖而修炼有成的异兽或是神兽,都直接被称为神君,太白真君这是在奉承现在的邀月。
邀月看了太白真君一眼,竖瞳中露出几分不屑的神情,然后他缓缓开口道:“我再问你一次,我与季沉到底有什么渊源?”
这个问题在邀月能够开口说话的时候,他便逮着太白真君问了很多次,每次太白真君都是不同的说法,这让邀月很是恼火。
太白真君目光一转,正准备继续编故事,邀月忽然眯了眯眼,又道:“罢了,我不问这个。我问你,洛停轩那小子跟季沉有什么渊源?”
太白真君:……
完了,背好的台本用不上了,本真君心里苦啊!
看着太白真君沉默的样子,邀月脸上露出几分不悦的神情,然后他忽然想到自己先前的一个猜想,目光一冷道:“莫非他跟季沉前世是情人,违反了天规才要如此轮回的?”
……
“神君好眼力!”太白真君愣了一瞬便立刻竖起了大拇指。
“果然如此?”邀月竖瞳里的光愈发冷邃幽深了。
太白真君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处理的办法——因为他觉得邀月跟季沉最近的关系实在是很糟糕啊,如果这么说能够让邀月断了心思的话也是一件好事啊!
想了想,太白真君忽然换了个悲切的神情,道:“是啊,想当年!寂尘仙——真君跟沉星真君可谓是两情相悦,你侬我侬,海誓山盟,生死契——”
“够了。”邀月冷冷打断了太白真君的苦情表演,末了道:“既是如此,你更应该让他们二人减少来往才是。”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太白真君点头如捣蒜。
邀月哼笑一声,又道:“今天洛停轩暗算我的事你也看到了,分明就是他对季沉余情未了。”
太白真君:“唔……”
邀月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太白真君,忽然道:“你过来。”
太白真君身子抖了抖,半晌,他在邀月冷冷的凝视下,极为缓慢地挪了过去。
太白真君刚走到邀月面前,邀月忽然猛地蹿起,在太白真君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然后又飞速地撤回身体,懒洋洋的盘在床上。
!!!
太白真君反应慢了半拍,刚想尖叫,他就发现自己的五感被封住了。
接着,一个冷漠磁性的男声便在他耳中悠悠地响了起来。
“洛停轩要害我,我现在行动不便,我要你替我警告警告他。”
太白真君身子颤了颤,露出哀求的神色——这种事天庭知道了他就完蛋了。
邀月冷笑一声,“你怕什么?我只是想让他在那个什么交流大会上出个丑罢了。你说他喜欢季沉,可现在却又处处抢季沉的风头,还这样暗算我,这么自私的人,不应该吃点苦头么?”
太白真君眨了眨眼,一瞬间他居然觉得邀月说的有道理?
“这件事你不做也可以。”邀月忽然又道。
太白真君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