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大山深处名不见经传的的偏远小镇,常住人口不足十万,周围没有农田、没有矿藏、没有大型国企也没有旅游景点、甚至连一家像样的百货商场都没有。就这样一个毫不出奇的偏远小镇,却因为某些不能拿到明面上亮相的生意所支撑起的庞大市场而显露出了畸形的繁荣。
凌冬至呆呆看着窗外彩色斑斓的霓虹灯,心思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庄洲铺好床,走到他身边搂住他的肩膀摇了摇,“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冬至,别钻牛角尖。这些事不是凭你的意愿就能改变的。”
“我知道。”凌冬至靠在他肩上轻轻叹了口气,“但是心里难受。”
庄洲犹豫了一下,“你别被这个老猴子给耍了。我觉得他在骗你,而且他还有不少事情瞒着你。”
凌冬至诧异地回头,“为什么这么说?”
庄洲捏了捏他的下巴,笑着说:“他跟这个族全无关系,为什么会对这一族的事情这么上心?他有那个跟你一样的挂件,还四处收集那种石材做的东西。你不觉得古怪吗?就因为人家给他包扎过伤口,还送了他一瓶烧酒?”
凌冬至垂眸不语。
“也有可能是他压根不相信你。”庄洲拍了拍他的肩膀,“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或许以后有机会他会跟你再多吐露一些什么。”
凌冬至抿着嘴角一笑,“你怎么知道我还想再来?”
庄洲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嘴唇,低声说:“直觉。或者说是因为我对你的了解。”
凌冬至侧过头在他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正要深入,就听一旁的小样儿喵的一声叫了起来,“你爹地讨厌死了,总是拿冬至当点心吃。我记得冬至的嘴巴以前长得肉嘟嘟的,被他咬的都变薄了!”
凌冬至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庄洲,“……”
庄洲很悲摧地看着他,心说自己的技术真有这么烂吗?
凌冬至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听那边猫猫狗狗吵架。
西崽在床沿上跳着脚喊,“就是,就是,我都看见好几回了!他咬的可使劲了,冬至的嘴巴都被咬肿了!”
小灰也有点儿困惑,不过它毕竟老成,考虑问题也更加尊重科学,“我想他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会不会因为冬至的嘴巴里有鱼味儿?从市集上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他们买了好大一包鱼干。”
小样儿在桌面上磨了磨爪子,“你爹地为什么不自己去吃鱼干?!非要抢人家嘴巴里的,太过分了!”
黑糖可怜巴巴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吭哧吭哧地试图维护自己爹地的形象,“我爹地其实是好意。真的。那个……那个……你看我吃完饭就自己舔嘴巴,你们也是的,对吧?我爹地其实是在帮冬至的忙。要不然他还得自己舔。”
凌冬至靠在庄洲肩膀上笑得直不起腰来。庄洲看看那边喵喵喵汪汪汪的几只,再看看怀里笑软了的凌冬至,忽然间就明白了什么。
“它们在说什么?”
“说你拿我当点心吃,还咬我的嘴,讨厌死了!”
庄洲,“……”
“黑糖说你是在帮我的忙,还说它吃完饭都是自己舔嘴巴。”
庄洲回过头,看见一屋子的宠物都囧着脸一起看着他们俩——大概是没想到凌冬至突然间把它们出卖了,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庄洲跟这几个小东西囧囧有神地对视片刻,心里诡异的感觉几乎上升到顶点,“你们居然当着我的面就说我坏话?!这也太嚣张了。欺负我不懂外语吗?这个礼拜的酸奶和牛肉干都没有了!”
“喵喵喵!”
“汪汪汪!”
猫猫狗狗不干了,一起上蹿下跳地闹腾起来。
凌冬至笑倒在大床上。
如此这般闹腾了几次,庄洲终于看清了形势:有这几只猫猫狗狗跟在身边,他就别想跟凌冬至有什么亲热的举动。这帮小东西太能捣乱。它们几个凑在一边喵喵喵汪汪汪的,他是无所谓,反正也听不懂,可凌冬至每次都会笑场。一次两次还能坚持,可再要这么发展下去,他非得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不可。到时候再对生理机能造成什么损伤,那就真要命了。
虽然有了这点儿缺憾,庄洲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他来之前一直担心凌冬至会不会原谅他,来了之后又被他失踪的事闹得提心吊胆,与之前那段时间相比,返程的这一路简直就像度蜜月一样了。
一家子一路走一路玩,回到滨海的时候距离正月十五还有两天。
凌冬至本来想让庄洲跟他一起上楼吃了晚饭再回去,庄洲却说他一跑就是大半个月,好容易回来了还是好好在爹妈面前卖卖乖吧,他就不打扰了。再说他已经跟庄爸打过电话,说好了要回老宅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