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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之中。
潮湿阴暗的王宫地牢,随处可见的刑具锁链,哀声惨叫,不绝于耳,遍地血迹斑斑,血腥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夏姬难得委身来到这污浊肮脏之地,走向柳漫漫所关押的囚牢之中。
铁链缠身,一身血迹,柳漫漫衣衫褴褛的被绑在一个铁架子上,身上布满鞭痕,可见皮肉,垂着头看着地面。
一身华服的夏姬走到她身前,入眼是一双金丝勾勒的步履,步摇朱钗轻晃动,红唇衬托着娇艳姿容,眉眼打量着眼前的柳漫漫。
柳漫漫闻到一丝异香,抬头,凌乱发丝垂在脸侧,狼狈的求饶:“娘娘!属下知错了,求娘娘宽恕。”
“宽恕?”夏姬捏着她的下巴,鄙夷道:“你知道吗?你从西境洲任务失败逃回来的时候就应该去死了,本宫留你到现在,也是看在你随本宫千里从西境洲陪嫁而来。”
柳漫漫恳求她:“娘娘,属下这条命都是娘娘的,属下自知让娘娘失望,还请娘娘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将功赎罪。”
“哎……”夏姬叹气。
“其实本宫也不怪你,韶棠音是什么人,他身边的人自然也是,本宫早该想到的,你又怎能是他的对手呢。”
柳漫漫眼中含泪:“娘娘……其实我也很不甘心,那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三番两次让属下任务失败,还毁了我容貌,如若娘娘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豁出去这条命,也要他们吃到苦头!”
夏姬道:“你怪本宫将你关在这地牢吗?”
“不,属下自知办事不利,情愿受罚,又怎敢怪罪娘娘。”
“来人,松绑。” 夏姬命令狱中之人将柳漫漫身上锁链卸去。
柳漫漫一身伤痕,疲惫的倒在污浊的地面,叩谢:“属下谢娘娘宽恕。”
夏姬好言道:“你也只知道,你是本宫身边最信任的人,是最亲近的人,可是你屡次办事不利,本宫不得不责罚于你,不然以后如何立威?”
柳漫漫道:“娘娘说的是,属下都明白。”
夏姬转身对身边的侍女吩咐道:“将人扶下去,好生照看。”
“这里可真是令人作呕。”夏姬大步离开。
凌光殿内。
“陛下……陛下该喝药了……”夏姬在皇帝耳边轻声念到,如同咒语,手中还端着一碗汤药,床身之人不作任何回应,夏姬起身,捏着皇帝的下颚,将那碗药灌了下去。
“你以为你不醒,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这药你必须喝,还得一日不落的喝下去!”夏姬眼中带着丝丝狠毒。
“只有您喝了药,病才会好啊。”
床上的男人嘴唇发紫,面无血色,浑身散发着寒气,眼睛下泛着黑色的纹路,一动不动,看起来已经是将死的征兆。
夏姬丢掉手中的玉碗,哐当一声摔碎在地面,她坐在床边,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憎恨道:“陛下,你看臣妾对你多好啊,不分日夜的照看你,这么多年,也是臣妾守在你的身边,寸步不离。”
“可你呢?你竟然将沧南国的宝印交给了池月漓那个贱种!将整个沧南国都交给他!你为何如此的偏心!”
“你将我置于何地,我便将你置于何地,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陛下。”
夏姬起身,命人收拾地上的残局,走出殿外,池逸尘在门外候着。
“母后。”
“何事?”
“母后你将柳漫漫放出来了?”
“是,那又如何?”
“柳漫漫屡次任务失败,办事不利,已经打草惊蛇,母后还要用她?不怕她再次惹上事端?到头还得我们出面解决。”
夏姬看向他,冷声道:“你懂什么,母后将她关入地牢,让她受到未有痛苦,本该了结了她,却又留她一命,这样一来,她才会认真办事。”
池逸尘回过神道:“还是母后想到周到。”
……
窗外阳光大好,燥热的让人平静不下来,莲起一脚踹掉身上的被子,看来是睡不了回笼觉了,准备起身找个清凉之地。
说起清凉之地,自然是师父的芳华别院,不仅地方清凉,人更是像一块冰,如果能抱着睡就再好不过。
想想是可以的,如果去做,怕是要被一掌拍死。
莲起在这王宫里闷的不行,刚要前往芳华别院,又想到自己好像昨日才去过,师父不仅嫌他烦,还赶他走,想起来还真是让人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