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回去了!若是自己十天半个月不回去呢?师父会来找他吗?还会嫌他烦吗?
师父,既然你如此无情,那我便不回芳华别院了!他说到做到,忍住了想要去见师父的心,他忍!
忍了半日,还真是煎熬啊,从前师父罚他,打他,那都不算什么,当然,除了修炼两仪心法,但是忍着不去见师父,简直比上刑还难熬。
从怀中拿出师父递给他的帕子,白色的帕子上还绣着一朵海棠花瓣,怎么看都像是姑娘的物件,师父一个铁骨铮铮的大魔头……不……大门主,竟然也如此精致的手帕。
他该不该还给师父呢?要还回去吗?
他嗅了一下帕子上的香味,师父身上为什么这么香……淡而高贵,想来师父也算是家财万贯……那这帕子就不还了吧。
怎么说他一路来又出力,又办事,从收拾雅阁,到王宫杀人,一路勤勤恳恳,安守本分,不还不还,无论如何都不还!
……
莲起……你别走!
你回来!
池月漓恍恍惚惚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景象,他活着回来了,只是,身前坐着一个女子,并不是他想见的人。
“公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雨灵激动的望着他,抬手将要起身的他搀起。
池月漓动了动,伤口隐隐作痛:“雨灵……你怎么会在这里?”
雨灵道:“是我求了门主,让我留在这里照看你。”
池月漓不做声,抬手摸向自己的伤口,已经修养的差不多,却还是会时不时的痛,还好他避开了要害,那一剑若是在偏左一点,便要刺中他的心脏。
雨灵见他不做声,端来一杯茶水,递在身前:“公子,喝口水。”
“我睡了多久?”池月漓问道。
“五日。”
“五日……”他竟然睡了五日之久。
池月漓连忙起身下床,四肢有些僵硬的动了动,除了伤口处有点痛,没有任何不适。
“公子,你的伤还未完全恢复。雪纯说了,你需要静养,最好别乱跑。”雨灵见他不理会,也不喝水,起身便开始穿戴,他放下手中的杯盏,欲帮他穿戴。
“不必了。”池月漓自己拿起外衫,套上,系上腰带,一气呵成,大步走出殿外。
此刻殿内无人,外面也是空荡,他醒来没有看到莲起的身影,心中惊慌无措,雨灵照看着他,千羽和雪纯自然回到了莲起的身边,可他怕的就是莲起离他而去,他不敢去想,若是莲起同皇叔回到了西境洲,留自己一人在这寂寥的宫殿,他以后的漫长岁月该如何度过。
他无数次的想过,他想去求皇叔,让他留在身边,这样他就可以时刻看到莲起,可是他不能,他是沧南国的皇子,父王将整个沧南国都留给了自己,他又怎能撇下父王的嘱托。
他没得选,他天生下来就没得选择。
“公子……”雨灵看着他对自己的疏离,心中委屈,她求了齐洛,求了门主,好不容易才留在这里,却等不到他的一丝回顾。
“这是雪纯留下修复内伤的药,公子,你先服下吧。”雨灵递了一个小瓷瓶给池月漓,见他呆呆的看着远处,仿佛自己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公子?”
“谢谢你,雨灵。”池月漓回过神,接过仙药服下,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苦的令人皱起眉头。却也比不得相思苦,求而不得,是为最苦。
他欲抬脚走向莲起所住的偏殿,却又生生止住,自己确实该谢他守在这寒酸的宫殿,保护着自己,可是他知道,莲起一点也不接受自己对他的谢意。
莲起对自己总是避而远之,是他一直都在给莲起添麻烦。
莲起能在这里保护自己,也是受皇叔的命令,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却依旧不肯清醒,不愿面对。若是没有皇叔,自己怕是真的再也见不到莲起。
“雨灵,回去吧。”
“好的公子,我为你泡一壶茶。”
“好。”
雨灵淡然一笑,随他慢步走回殿中,仿佛又回到了韶华门的时光,也是他们二人,再无旁人,只可惜,不知这样的陪伴还能维持多久,她知道自己总是要回韶华门的,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罢了。
“……啊!”雨灵膝盖一痛,叫出声,单膝跪在地上,池月漓连忙扶她起身,警惕的看向四周围墙。
“谁!是谁在偷袭!”
“给我滚出来!”雨灵站直身子,拿出腰间长剑,厉声道:“滚出来!敢偷袭,不敢站出来是吗!”
“雨灵,不要轻举妄动。”池月漓按住她,他已经猜到是谁来来了,除了池逸尘,谁还会闲到无事来挑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