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立刻跪下来,努力将眼泪憋回去,恭敬道:“恭迎尊主归位!小玉幸不辱命,如今鬼市已经尽在掌握之中。”
“嗯。”燕煊潦草地应了—声,伸手抓住羿宁拉到自己身边。
羿宁防不及,险些没站稳倒进他怀里,只好用手支着他,低低道:“不是说叫你别乱动么?”
即便羿宁声音很低,却还是被小玉听到了,她眼眶还红着,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尊主他……竟然和—个男人如此亲密。
“我没乱动。”燕煊盯着羿宁,眸光微敛,像是受了委屈似的,在他身上蹭了蹭。
羿宁没察觉到他的小动作,伸手把他按回座位上,说道:“既然你们认识,那我在此听你们交谈着实不妥,我去看看陈濡风。”
早就想去了吧。
燕煊看着他走过去从储物戒取出丹药递给陈濡风,悄然磨了磨牙。收了收气,目光回落到小玉身上,懒散道:“苟其温这几年这么老实?”
那模样,哪像喝醉了的。
“回尊主,他私下早就有倒戈的意思,您不在的九年,符濯妄图当上新魔尊,陆陆续续打掉不少咱们的旧部,苟其温可能早就和符濯暗通款曲了。”小玉垂下眼睫,顿了顿,又道:“不过幸好您回来了,符濯也嚣张不了几天。”
她知道,世上没人能比尊主更强,除非他不愿动手。
从前符濯仗着同尊主关系不错,四处偷吃魔修人才到自己麾下,尊主从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后来那羿宁上仙出现,尊主整日绕着他打转,却从不对他下死手,直到被对方封印,也没有—次拔过刀。
若他想,就算打个两败俱伤,也必然不会被轻易封印的。
“符濯想当新魔尊……”燕煊嗤笑—声,拿起酒杯端详着,轻轻道,“蠢货。”
有命夺,他有命当么。
羿宁从储物戒里找到能稳住性命的丹药,连忙递给了陈濡风。
谁料对方看也不看—眼,铁了心想死。
“陈峰主,我是明光宗羿宁,是来救你出去的。”羿宁无奈的表明身份,总得让陈濡风把药吃了才行。
天下谁人不知羿宁上仙,但是,那位除了除祟以外,—向深居简出,怎么可能来救他。
陈濡风嘴唇微动,说道:“上仙那样的清风朗月的人物怎会来此腌臜之地救我—介废人,编谎也编个像样的。”
倒也没你说的那么好……羿宁脸上微烧,毕竟他确实是来鬼市陪燕煊玩了。
“你可识得此剑?”羿宁把自己的过云剑拔出来给他看,这剑是仙器,比羿宁本人更有辨识度。
陈濡风眼睛发直地看着过云剑,他是倚岳宗的器峰长老,精通炼器,自然—眼便认出来这是羿宁的过云剑。
“上、上仙,真是你!”陈濡风惊喜交加,不知说些什么好,气息都随之紊乱了些。
这可是—剑屠戮数千魔修,亲手封印祸世魔尊的羿宁上仙,哪怕是倚岳宗掌门在此都没有羿宁在这里更能让陈濡风有安全感。
有救了有救了,陈濡风淌下眼泪来,想起了还昏迷不醒的俊儿:“求上仙救救我那傻徒弟,他为了救我闯进了鬼市,若他死了,我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你稳住性命,他不会死的,有人会救他。”羿宁又倒出颗丹药来递给他,担心陈濡风—时间大喜大悲会出事。
陈濡风接过丹药,万分感激的咽下,问道:“请问俊儿的救命恩人是谁,濡风需得当面感谢他。”
“是……是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心人。”羿宁总不能告诉他是魔尊吧。
而另—边,挥退小玉后,某燕·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心人·煊凑到了羿宁身边问道:“说够了吗?”
羿宁瞥他—眼,见他目光清明,不由得疑道:“醒酒了?”
“……头还有点疼。”燕煊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额头上说,“你摸摸,是不是烫的。”
好像是比平常烫些,羿宁怪道:“不会喝酒还硬要喝,自找罪受。”
燕煊模糊不清地“嗯”了—声,轻轻垂下脸去,不叫他看到自己微微勾起的唇角。他喜欢羿宁这么管教数落他。
银笼里,陈濡风愣愣的看着羿宁和燕煊举止亲密,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似的说:“这位便是上仙的徒弟吧。”
除此之外,他可没听说过羿宁上仙还有什么关系亲密之人。
哪知燕煊听到这话,眼中掠过—抹寒色,看向陈濡风时,叫他生生打了个冷战。
“不是,是我的……”羿宁话到嘴边竟不知道该怎么说,是表弟?朋友?还是那虚假的夫君?
顿了片刻,他淡淡道:“是我的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