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安看着宫修贤近乎执念的眼神,忽的背后发冷,他点点头后退两步,又坐回了座位。
小命要紧,还是他自己劝师兄吧。许乐安给自己灌了口茶压压惊。
这厢,羿宁被燕煊烦的要命,以前有法力时这人还收敛点,现在他失了法力,简直快叫燕煊每分每刻缠死了。
终于,在燕煊第六次评价起明光宗的衣服不如倚岳宗的衣服好看时,羿宁忍不住扯住他的领子:“你坐回座位,待三刻钟。若是三刻钟内再来打搅我,我便念咒了。”
坏了,把人气急了。
燕煊故作无辜道:“上仙怎么这般薄情,我明明是为了你才担上夫君的名头,你叫我自己回去坐着,岂不是让他们都用眼色看我。”
我看你当初答应的时候挺快的。羿宁被他气得现在常常会腹诽几句,深吸一口气,他又重复道:“坐回座位去。”
燕煊勾起唇角,不再激他,转身坐回了座位。
他旁边便是许乐安,许乐安本想拿出娘家人的气势,对燕煊怒目而视,可见他坐过来又立马怂了。
燕煊懒散地抬眼看他,说道:“刚刚去和那蠢货说什么了?”
什么蠢货,许乐安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宫修贤,不由得心头一惊。
这人是背后长了眼睛不成,怎么和师兄说话的同时还能盯着他的动向。
其实燕煊才懒得看他,他不过是在注意着宫修贤那边,提防这蠢货出什么阴招,对付自己或羿宁。
不巧就看到了许乐安殷殷切切地走过去,被宫修贤一个眼神瞪了回来。
羿宁这师弟,胆子还没跳蚤大。
“也、也没说什么……”他确实没说什么,还没开口就被吓了回来,半晌,又觉得自己不太硬气,补上一句道:“你别以为师兄看重你,你就可以……”
后面的词该怎么说来着?
“可以什么?”燕煊眯了眯眼,低低地说:“可以搂他,可以亲他,我还可以把他抱到榻上——”他低低地说了什么,许乐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指着燕煊,站起身来道:“我、我要告诉师兄去,你就是个登徒子!”
燕煊一把把他拽回去,压低声音威胁道:“你真当他会和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结契?”
许乐安目光怯怯,好久才明白过来,原来师兄他、他早就知道这人是什么样的。
难道师兄偏爱这一口?
许乐安不敢细想,悻悻地坐回座位,端起茶杯牛饮下肚,不敢再招惹燕煊了。
怼完许乐安,燕煊心情舒畅起来,好整以暇地扯下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放进嘴里,倚在栏杆边,目光悄然从羿宁标致的肩背,看到了细瘦的脚踝。
好看。若是能碰一碰那漂亮的肩,再握住细细的脚踝压到身前,死也值了。他想着想着,嘴里的葡萄,突然尝不出滋味来了。
以后他会更加离不开羿宁,如同赌徒坠入赌场一般,永无回头之日。
可要是此刻羿宁回头看他一眼,他就……
不多时,羿宁竟然真的扭过头来看他,见他歪歪扭扭的斜靠着,低低地道:“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数落完这句,兀自扭回头去,不再搭理他。
燕煊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得肆意横行,让羿宁奇怪的很。
不知道这小疯子又在想什么。
半晌,燕煊敛起眸子,收住笑意,沉沉的看着他。
刚刚想的是,若羿宁回头看他一眼,那他便再赌一赌,赌最后羿宁会不会躺在他的床,卧在他身下。
为此,哪怕赴汤蹈火,他也万死不辞。
“下一组,明光宗剑峰对长庐宗剑峰。”
终于轮到了明光宗,今年的弟子都是羿宁精挑细选出来的,实力几何他都十分清楚,倒是这长庐宗的弟子,实力也不差。
这场过后赢了,基本便决出最后一场比拼的人选了,不过就算输,也还可以有一场加赛。
那剑峰弟子羿宁是知晓一二的,是他师弟牧子朗的徒弟,和牧子朗一样向来心高气傲,羿宁担心他会轻敌,一场看下来却意外地打得不错。进退有度,毫不怠慢,可见牧子朗教得不错。
临近结束时,却异变突生,明光宗弟子不知怎的,举手挡剑时猛地手腕一抖,似乎是被对方卸了力般,痛呼一声,剑脱了手。
那长庐宗弟子见状立刻趁虚而入,把剑抵在了他的颈侧。
一瞬间全场哗然,明光宗竟是以这种方式落败,简直丢尽了脸面。
剑都拿不稳,还当什么剑修。
那明光宗弟子恨恨地喊道:“你使暗器!”他起身想要去抓对方的领子,却被倚岳宗的剑峰长老起身拦住。
“你说他用暗器,那你且给我说说是何暗器?”倚岳宗作为承办宗门大比的人,自然不会对某一方多加偏袒。
场面混乱嘈杂,羿宁听不真切他们说什么,只是看到那明光宗弟子说了许久,却拿不出对方用暗器的证据来。
最后,此场被判为明光宗落败。此场居然是明光宗输了,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下一场是明光宗对决莫法宗,若是这场再输,明光宗便彻底出局了。
眼见那明光宗弟子在众人的嘘声中负气下场,羿宁眸光微动,从窗边坐了回去。
此时,明光宗看台内已经吵翻了天,牧子朗本是在台下观看他宝贝徒弟的比赛,此刻也带着徒弟一起回来了。
长老们纷纷指责那弟子技艺不精,竟然连剑都拿不稳,还反倒怪人家用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