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却是燕煊再次不屑的冷哼,这回干脆看也不看他 ,头撇向别处,道:“行了,用不着你在这编谎,我也是一定要杀了符濯的。”顿了顿,他眸中一闪而过片刻的暗色,又道,“往后你走你的通天大道,我走我的不归之路。”
闻言,羿宁的眼睛微微张大,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有些焦急道:“我没有编谎,我说的都是……”
燕煊掀开魔辇的车帘,大步走了出去,没有再听羿宁后面的话。
胸口郁结,燕煊甚至又有了去散步的念头,身后羿宁没有追上来,只是透过车窗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燕煊知道他在看自己,脸色又沉了沉。
蠢货,想利用他,大可不必用这种法子。胡乱编其他的谎,都比说心悦他更能让他相信。燕煊阖了阖眼,如果羿宁真的只是为了利用他来料理身后事,那么这些日子羿宁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似乎都变得合理起来。
真是……越想越不爽。
正好魔域暴动,他散散步随便杀几个不长眼的魔修去吧。
直到燕煊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魔雾中,羿宁才恍惚地回过神来。
他刚刚是,被燕煊拒绝了么?
万千思绪在头脑内纠缠不清,如同丛生杂草肆意横行,羿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脱力般靠在车厢上,反反复复地思考刚刚哪句话说错惹了燕煊生气。
明明他说的都是真的,他好不容易做了许多天的准备,才终于能把这话说出口。
难道是因为燕煊不想再帮他了?觉得和他在一起很累?想想也是,自从和他缠上关系,燕煊似乎被迫做了许多他不愿意做的事,不能杀人,不能伤害百姓,不能随意处置手下,甚至还招惹了许多敌手。
又要救掌门,又要杀符濯,还要处理魔域暴,动……
半晌,他喃喃道:“等等,魔域暴,乱是什么时候的事?”
倘若燕煊在场,听到羿宁分析半天得出的结论怕是气得要从车上跳下去。
羿宁眉头紧蹙,连忙叫停了魔马,又叫它朝魔域的方向去。
这次魔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立刻掉转了方向。
他稍稍放下心来,又开始琢磨魔域暴,乱的事情。小玉在药仙顶似乎还在调查什么事情,并没有和他一道回来,看来他还得回去找小玉要一下令牌才是。
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把所有事情尽快解决掉,至于燕煊,该说的他都说尽了,这样慢慢淡下去,对彼此都好。
应该吧。他想。
魔域入口。
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时,是和燕煊一起去鬼市,那时他还是个连魔雾瘴气都无法抵御的凡人,只能依靠着燕煊一路保护。
那个时候,他好像已经开始信任燕煊了。
奇怪,他从前极少如此很快信任一个人,可偏偏每次看到燕煊那双眼睛,不由自主便信了他。
自小天赋异禀,对杀意的敏锐程度丝毫不亚于修为至深的掌门。羿宁却从始至终没有察觉到燕煊对他的杀意,也从没见过燕煊那把饮鸩的刀尖。
次次都不过是嘴上说得难听,偶尔把他甩在一边,不出半日又会自己黏上来。
要是他再早一些发现就好了,最近他总是如此想。
羿宁顿住脚步,按照他的记忆,眼前这片土地就是燕煊当初扔下令牌的地方。
但是那时,燕煊不愿意把找到魔域入口的方法告诉他。羿宁便偷偷记了下来。
那时想的是什么呢,羿宁若有所思。
他想的是,魔域入口开启,耳边风沙大作,燕煊盖住他的眼睛时,究竟是因为什么。
羿宁抿了抿唇,停下回忆,把手中的令牌扔到地上。
果不其然,同上次一样,令牌扎根土地,生长出细嫩的枝丫,而后以惊人的速度肉眼可见的生长成苍天大树。
没有绿叶繁茂,只有枯枝败叶。
羿宁看着枯树上那张人脸,耳边传来一声若有似无地叹息。
“何人,何处,何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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