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洢——”宛潼捂着鼻子大叫,“你!你!你!我跟你拼了!”
说着话,上来就与长洢厮打在一处。
宫人们正拉解不开,忽又见长洢从腰间拔出一柄雪亮的软剑,追着宛潼砍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忙得去禀报给太后。
太后与右相沧禹薄急急赶来,就见宛潼披头散发,身上崭新的烟罗衫子已经被撕扯的七零八落。长洢手持锟铻剑撵在她身后,她一面尖叫一面满殿里乱跑,鞋也跑掉了一只,赤着一只脚从殿内跑出来。
见了太后,她一头奔过来,扑跪在地上抱住太后哭喊道:“母后——救我——”
太后见长洢持剑追上来,勃然大怒道:“没王法的东西!在宫里还敢动刀动剑,真是反了天了!”
长洢持剑站住,喘息两声,冷笑道:“太后娘娘,我这剑若是不拔出来,你肯出来见我么?”
“你……”太后一时气得接不上话来,随即又道,“你好大胆子!洛水洢,哀家告诉你,你别仗着自己是和亲公主就敢无法无天!哀家今日就要好好惩治惩治你!来人!将她捆了,拖出打!”
立时就有两个禁卫听命过来捆长洢,却见眼前一闪,一道青色的人影从那两个禁卫中间一穿而过,赫然出现在众人之前。
“哎哟!”深涉佯装惊呼道,“我来迟了一步。”
深涉忽然出现,太后冷不防吓了一跳,喝道:“大胆!在宫中竟还敢施用灵术。”
深涉随手向太后拱了拱手,满面笑容道:“失礼了。失礼了。我听闻宫里有人打架,饭都没吃就急急赶过来看热闹。不过,看这个情形,是不是已经打完了?哎呀,真是可惜呀,这么大的热闹我没能赶上。”
他看了看被打得披头散发鼻青眼肿的宛潼,身子向长洢一歪,挨近了低声道:“干得漂亮!”
又见长洢半截衣袖被撕扯开裂,雪白的臂弯上有几道指甲抓挠出来的红痕,他伸手捞起一片破烂的衣袖看了看道:“这衣裳不结实,下次打架,记得穿结实点的衣裳。”
长洢瞪了他一眼,将衣袖从他手里拽了回来。
“简直放肆!”太后怒道,“看什么热闹?后宫内庭,也是你能随意出入的?”
深涉笑道:“太后,您这真真是冤枉了我。我也是请了旨的,但旨意太慢,我实在是着急赶时间。二公子南昭灼传信来给我,邀我去缥缈山小住几日。我急着看了这里的热闹,好往缥、缈、山、去。”
他看向右相沧禹薄,故意咬重了缥缈山三个字。沧禹薄眼睛一眯,抬眸看向他。
他继续道:“洛水眼下战火四起,为君者却置万民于水火中不管不顾,不知道,这算不算残害万民,有违天道?我这次去缥缈山,倒要去尊天盟问上一问,也好长长见识。”
闻言,太后与沧禹薄的面色都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