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涉拉着长洢,两人一前一后踩着牢头的身体往前走,他们往前走一步,众狱卒往后退一步,谁也不敢上前。
一路退到天牢大门外,眼看就能逃出生天,却听见一阵马蹄声大响,宛潼带了数百名禁卫,将天牢的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将近黄昏。
深涉道:“你这个姐姐,还真是会赶时候啊!这天一黑,我可就没法子了。喂!”
他撞了撞长洢的肩膀,向她直挤眼道:“到时候咱两住一间牢房啊!”
长洢道:“你想得倒很开。她既然带了这么多人来,必定会抓住这个机会致你我于死地。你竟还想着去住牢房?”
说到此,她不禁恼怒起来道:“我叫你从长计议,你不听!”
说话间,禁卫已经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四面环敌,长洢和深涉背靠着背,长洢的冰灵不能用,锟铻剑又不在手,全靠深涉一人应战。
深涉一面应对攻向他的禁卫,一面分神对付长洢身前的禁卫,竟还有闲心道:“别生气嘛!我怎么知道你这个好姐姐会在外面等着你?她要是不来,我们这会儿不是早逃之夭夭了?说到底,还不是怪你人缘差!”
正说着,就见一个禁卫挥剑照着长洢头上砍来,深涉上前捉住那禁卫持剑的手,剑锋一偏,夺下剑来,长洢抬脚将那禁卫踢出去。深涉迅疾反手,一剑将从旁边攻来的另一个禁卫杀退,攻守拆合,两人竟配合得天衣无缝。
“沿江呢?”长洢背靠着他道,“他怎么没来?”
打斗间,深涉还有心情告黑状:“说到你这个下属,你回去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他。他说白天不宜行动,非得晚上来。我这么爱看热闹的人,晚上黑灯瞎火的我还怎么看热闹?他就跟我撂脾气了。”
长洢立时道:“你怕黑,你就直说。”
深涉道:“嘿!你这个人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我不要面子的嘛?”
他一剑抹了一个禁卫的脖子,又与长洢背靠着背道:“我跟他说,晚上来也可以,但他得听我的。好家伙,他跟我说,他以前只听沉山大公子的话,如今只听你的话。我说的话,他是一句不听,拍拍屁股就走了。脾气是真的臭!能不能学学本公子,随性一点,脾气好一点……”
“你能不能闭嘴。”长洢咬牙道,“天马上就要黑了。”
深涉提醒她道:“你手里不是有灯笼么?你看好了灯就行。”
长洢道:“灯笼里的烛火烧了大半日,也不剩多少了。”
深涉道:“……哈?”
一脚将冲上来的禁卫踹飞了出去。
夜色渐渐笼罩了下来,天牢四周陷入黑暗中,只有长洢手中的灯笼映照出红彤彤的光芒。宛潼在外围,见禁卫迟迟拿不下长洢和深涉,立时叫禁卫上弓弩。
宛潼骑在马背上大声道:“洛水洢,你弑君杀父本就是万恶不赦的大罪,竟还敢越狱逃脱,罪加一等!本公主今日就将你就地正法!放箭!”
她一声令下,只听“嗖嗖嗖”一阵射箭之声,白色的羽箭满天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