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洢咬牙道:“放手!”
深涉道:“我不放。”
他安然躺在地上抱着长洢,他不起来,也不让长洢起来。
宛潼驱马上前来,正看见他两个抱在一起躺在地上,立时破口大骂道:“你们这对狗男女!死到临头,竟还不知羞耻,众目睽睽之下做这样不要脸的事。”
此时被青藤击倒的禁卫又重新举剑杀过来,长洢立时要起身迎敌,深涉双手在她后背上一按,又将她按趴在他怀里道:“你听到没?她骂我们狗男女!这你都能忍?!”
长洢起不得身,被迫覆在他身上,恨声道:“她骂的没错!你是狗男,我是女!”
深涉道:“……你这就不太厚道了吧!虽然她是你姐姐,但我才是与你同生共死同床共枕的人。”
长洢惊怒道:“什么同床共枕?你胡说!”
他道:“我哪里胡说了?现在不正是同床共枕?天为幕,地为席,你人还躺在我身上呢,怎么就不认账了?”
正说着,禁卫们已举剑冲到了跟前。
长洢没功夫与他贫嘴,恼恨道:“你到底起不起来?”
“不起。”
冲上来的禁卫围住他们,齐齐将剑举过头顶,直往他们身上砍。
就在此时,缠在树上的血红花盏突然暴涨一圈,血红的花瓣竟如炙热的岩浆浇筑而成,变得越加火热明亮。
巨大的花盏轻轻一晃,林间万木尽皆听它号令,就见大地轰然震动,粗壮的树木摇摆起来,无数的藤蔓平地而起,犹如灵蛇飞舞缠绕。
禁卫们有的身子一晃,掉进地面龟裂的间隙中去。有的被乱摆的树枝平地一掠,击飞了出去。有的则被狂舞的藤蔓缠住,生生勒断了气。
眨眼之间,冲过来的禁卫死的死,伤的伤。宛潼也摔下了马,被树枝掠了起来,挂在乱舞的枝桠间,失声尖叫。
深涉此时才放开了长洢。
长洢翻身起来,鼻尖飘来一阵花香,她抬眸望向那朵血红的花盏,不禁失了神,讷讷道:“琉璃花……”
万木之王,琉璃花。
央泽水族以修习水灵为正统。不管是嫡族正统的三大氏还是外族归并而来的漾土,堪木,金戈乃至前北荒冰族的将凉氏,都以修习水灵为主。
小氏族中虽然也有修土灵木灵等本族灵力的,但都会受到水灵的压制。修不出高深的灵力。这其中的差距就如同一把久经磨砺的宝剑和砧板上的菜刀。论杀人,菜刀当然也能杀人,但就杀伤力而言,菜刀自然远不如宝剑。
深涉竟能以木灵操纵万木之王,可见其在木灵上的造诣已经远远超过正统水灵。这“菜刀”在他手里已经锻成了一把尚品“宝剑”。
“眼神不错嘛!”深涉慢悠悠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竟认得的这是琉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