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川浈设下的禁制结界极其强大,灵力高超如沿江也破不开外层的禁制。仿建的重凉宫地形复杂,没有人引路极容易走失方向。一般人根本进不来。
而且,此时月华台上的四个人,长洢的耳力灵敏过人,涅川浈和沉山治、沉山泽都是灵力不凡的,稍有风吹草动就能立时警觉。
却没有一人察觉到,有人在偷听他们的谈话。可见此人,灵力修为何等了得。
他们四个人立时如临大敌,涅川浈袖间的蚀骨鞭一挥即出,沉山泽反手化出雪亮的佩剑,沉山治身形一转,开弓搭箭,漆黑的长弓上一支寒光熠熠的羽箭对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长洢定眼一看,来人一身青衫,正站在殿门口踢甩着两条长腿。不是旁人,正是深涉。
深涉见他们纷纷亮了兵器,立时开始胡说八道:“别激动!别激动!我真不是故意掉下来的,主要是你们说话说的时间太长了,我窝在上面,脚也窝麻了。抱歉!实在抱歉!叨扰了!告辞!告辞!”
他说着告辞,抬脚就准备溜。
涅川浈抬手一挥,只听一声凌空鞭响,锋利如刀刃的鞭子向深涉卷过去。
深涉抬手接住鞭梢,涅川浈猛地收手,深涉“哎呀!”一声,佯装不敌,顺着涅川浈的力道被鞭子裹了过去。
涅川浈盯着深涉,向长洢道:“殿下,夺嫡密谋绝不能外泄。此人必要灭口。”
长洢看向深涉,唇角一抿,露出一丝笑意。
这一笑将深涉笑得毛骨悚然,这女人想宰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他立时道:“别别别呀!咱们有事好商量嘛!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想泄密也不一定非要杀我灭口不可!你们可以拉我入伙啊!是不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本公子这一身的好本事,能给你们使多少力啊!”
他讨好地向长洢奉上他露出一口大白牙的笑容。
长洢点头道:“说的有几分道理。依你的意思,你堪木一族也愿意支持我夺嫡?堪木氏一个无兵无权的小氏族也敢冒这样大的风险?”
深涉道:“关堪木氏什么事?我在堪木氏就是一个旁支庶子,没那么要紧。我以东洲四公子的身份,仅代表我自己支持你,怎样?”
长洢敛一敛冷眸,审视着他。
深涉道:“而且,我也不是空着手来的。”
他挣开涅川浈的鞭子,翻手化出一柄雪亮而柔韧的短剑:“你的剑。给你!”
他随手将锟铻剑撂给长洢,环起双臂道:“来投诚自然要有诚意。这可是我九死一生,从太安宫里偷出来的。我才不像某些人,两手空空的来,话倒是挺多。”
他说着话,目光轻飘飘地瞄了一眼沉山泽。显然是意有所指。
沉山泽恼道:“你……”
他立时道:“唉唉唉!我可没说你啊!谁要是恼羞成怒,可就是不打自招了。”
沉山泽剑指向他道:“你躲在房顶上偷听,小人行径。一开口就挑拨离间,我看你是居心不良。”
说着话就挥剑,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深涉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