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涉身形一闪,躲开了。沉山泽立时剑花飞闪,追着他打。深涉只一味闪避,并不还手。
沉山泽道:“你不是很能打么?躲什么?打呀!”
深涉闪到长洢背后道:“我可不跟你打。将你打哭了鼻子,我还得想法子哄你。”
他暗指方才沉山泽落泪的事。
长洢双眉一凝,暗暗心惊道:他那时就已经潜进来了。方才这一番谋划,他肯定全都听见了。
沉山泽毕竟年少,被他这话一激,又羞又恼,发了狠要与他打。
“别打了。”长洢阻止道,“也不早了,你们都各自回去休息吧。”
涅川浈看她有意放过深涉,立时道:“殿下……”
长洢道:“出去。”
涅川浈只好行礼退下。沉山泽恨恨瞪着深涉,被沉山治拽走了。
房内只剩下长洢和深涉,深涉一屁股歪在坐榻上坐着,自顾自地倒了一盏茶喝起来。
长洢道:“你是如何进来的?”
深涉废话道:“走进来的。”
长洢凉凉看了他一眼:“好好说话。”
深涉道:“好吧。我是爬进来的。”
长洢敛起了双眸。
深涉道:“确实是嘛!你也知道结界外面的禁制有多强,就算是我和你那个冷脸下属加一起也不见得能破开来。我破不开,我不能给它掏个洞嘛!我从洞里爬进来的。”
长洢坐到他对面,将锟铻剑放在几案上道:“这里地形复杂,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
深涉喝了一口茶,昂起脖子,下巴指向隔窗外。长洢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就见一株洇梨花树从窗外映入眼帘。
他道:“但凡有草木的地方,都是我的地盘。”
长洢点点头道:“你费尽心机进来,身上随身带着投诚的锟铻剑。方才又佯装露出马脚,我看你分明就是想强行入伙。却还摆出一副被迫的样子。还真是难为你了。”
深涉被她看穿意图,嘿嘿笑了两声。
长洢正色道:“说你真实的理由。”
深涉放下茶盏,正要开口,长洢道:“不许说废话。”
他偏要废话道:“话说出来都是话,你以什么标准来论哪句是废话,哪句不是废话?有些话你现在可能觉得是废话,等将来有了用处,你再仔细想想,那肯定就不是废话了。同理,有些话你现在觉得有用,不是废话,等以后发现那是假话,可不立马就妥妥地变成了废话?所以,不管是不是废话,你都该往耳朵里听一听。”
长洢“噌”地一声,将锟铻剑拔了出来。
深涉立时道:“好好好!我说!我大哥,南昭灼,你不愿意嫁给他,你以为他很想娶你么?我跟你说,我大哥南昭灼,将来可是要登基称帝,成为南昭天子的。我助你夺了洛水帝位,你成了洛水女帝。自古王不见王,你俩的婚约自然作罢。你不见他,他不见你,老死不相往来,不正是称心如意?”
长洢冷眸微垂,慢慢道:“那可真是,好、极、了。”
深涉道:“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所以,你要相信我,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你。帮你就是帮我大哥!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
长洢转眸看他,心道:如此看来,坊间传闻十有八九是真的。他与南昭灼关系暧昧,南昭灼为了他,自然不想与洛水联姻。他们既然主动上门来想要撇清这门婚事,我何不成全了他们?
“喂!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喊你几声了怎么也不理人啊!”深涉发牢骚道,“我来这里好歹也算是客吧!有没有吃的?我饿!”
长洢道:“饿你忍着,先将你的礼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