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为了做戏,她故作态度要强行打仗,若真的打起来,以洛水如今的国力,根本难以抵挡南昭的兵强马壮。
她微微叹了一声道:“沉山府的将士也是血肉之躯,大好的儿郎,岂能为了一场没有把握的战事白白地去送死?若南昭真的为和亲的事起兵,我只能嫁去南昭和亲。然后……”
深涉紧跟着道:“然后?为什么还有然后?然后什么?”
“然后……”,长洢忽地森冷一笑,“去祸害南昭,设法宰了南昭灼。”
深涉只觉一阵阴风吹到了脖颈里,他不由摸了摸脖子。
长洢道:“南昭灼这次能这样做也挺出乎我的意料。我与他的婚约虽然解除不了,但也没什么要紧,我登基称帝后绝不可能嫁去南昭,若他非要履行这婚约,倒是可以考虑入赘到洛水来。”
深涉立时道:“你开什么玩笑?我大哥南昭灼是南昭的太子爷,他将来也是要登基称帝的,他怎么可能倒插门来洛水?你想的美!你们俩就老死不相往来好了。”
他这话说的阴阳怪气,长洢奇怪地看着他,心中忽地一亮:他跟南昭灼是一对,自然是不希望有人插在中间,这是……吃醋了?
他这个人虽说是一幅吊儿郎当的样,但本事够大,身份够高,后台够硬,简直是工具人中的佼佼者。
往后在朝堂上以及与南昭各国的周旋上少不得都要用一用这趁手的工具人,正该好好拉拢拉拢,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让他心生不快?
再者说,人家两个本来就是一对,何必为了这一纸名存实亡的婚约让他们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长洢想到此,含笑安抚他道:“你放心。我必会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她如此安抚,深涉似乎还不满意,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气,手里的糕点也不往下吃了,跳下榻,风一般刮的没影了。
第二日,登基大典。
长洢寅时处起身。寅时二刻,玄和宫大开,由宗政寺调配登基诸事。寅时三刻,玄和门大开,左右二相率领百官入宫。
卯时正,长洢着素服,领百官往斋宫祭拜洛水先祖,宗政寺宗正平泊主祭,宗伯地沈陪祭。
辰时一刻,左右二相率领百官前往玄和宫,各官员依照官职在玄和宫丹陛两侧就位。
辰时三刻,外邦时辰入宫,依次站丹陛外沿观礼位。允百姓入太安宫外围观礼。
巳时正,洛水氏皇族嫡系及宗亲入场,依照尊卑,分列站在玄和宫前十二阶白玉高台的第三阶和第五阶。
巳时二刻,太安宫四方角楼齐鸣第一鼓,太虚阁钟鸣第一响,长洢在正静殿更换登基衮服。
巳时三刻,四方角楼再鸣鼓,太虚阁钟鸣第二响,长洢佩戴十二旒帝冕。
巳时末,四方角楼鼓声息,太虚阁钟鸣连击三响,长洢从正静殿起驾前往太和宫。
午时正,长洢驾临太和宫,四方角楼鼓鸣十二响,太虚阁钟鸣十二响,长洢在响彻天地的鼓声和钟鸣声中,经丹陛御道登上玄和宫十二阶白玉高台,立在玄和宫大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