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还没过半,一阵铮铮琵琶之声,上来一批白衣公子手持长剑,个个俊美不凡,将剑舞的白花花银闪闪一片。
长洢坐在天子御座上眯眼看了看,没看清这一团眼花缭乱的是个什么东西。
后面又来一拨青衣小生吹拉弹唱,又有猛男相扑,还有面若娇娘的小官儿上来跟抽了筋的蛇一般扭来扭去的献了一支舞。
别出心裁的一众官员都小心觑着长洢,看她对哪一个有兴趣,或是盯着哪一个多看了一眼,看了超过三眼的赶紧想办法送到女帝陛下的御榻上去。如果都超过了三眼,以女帝陛下看的次数多少排出先后顺序,隔三岔五送一个过去。
但女帝陛下似乎兴趣缺缺,先招呼了他们共饮一杯,说了些与众卿共勉的场面话,被银光闪亮的舞剑闪了下眼,其余的眼皮都没抬一下,偶有几次抬眼都是往同一个地方瞪,那个地方坐着四公子堪木氏深涉。
众臣各怀心思,有不遗余力计算女帝陛下看了这个几眼看了那个几眼的,也有不停拍马绞尽脑汁搏女帝一笑的,也有话里有话开始使绊子的,还有憋着坏不知道往哪使的,都忙的不行。
放眼整个大殿,只有深涉一个是真心实意来吃饭的。
从宴会开始他嘴就没停过,酒菜果子糕点,样样吃的喷香。期间还试图怂恿左右隔壁的官员和他喝酒划拳,被长洢狠瞪了几眼,总算老老实实坐着吃他的饭。
别出心裁的一众官员依照长洢看的次数,立时将目光锁定了深涉,嗯……这一个大殿里的男人加一块也没这位四公子俊美。嗯……女帝陛下果然好眼光!
是时候为女帝陛下排忧解难了!
宴席过半,长洢就先行离席。这是君王惯常的做派,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深涉那样无论是谁坐在上头都能放开了手脚吃喝。
众臣恭送了御驾,宴会才真正热闹了起来,别出心裁的一众官员里以金戈府的大公子金戈流为首,他打头阵带着一帮子人,热情洋溢地来给深涉敬酒。早点将他灌趴下,就能早点将他送到女帝陛下的床上去。
几轮喝下来,人喝倒了一圈又一圈,深涉还没尽兴,抓住正准备溜走的金戈流道:“本公子还没喝高兴,怎么就想走?来来来,喝!”
硬是将金戈流灌趴下了。
长洢回到正静殿,先到内殿脱了冕服换上常服,潭清奉了醒酒茶来。她虽喜欢喝酒,但酒量不行,宴席上也没怎么喝。众臣来敬酒时,沉山泽和沉山治替了她挡了一部分,涅川浈也替她喝了不少,才不至于醉倒。
她喝了醒酒茶时候还早,到前头清心阁来,才进了门,红蓼子进来道:“陛下,左相大人在外求见。”
长洢道:“传。”
涅川浈进来行礼,长洢摆手叫她免礼,唤了潭清来道:“给左相也上一碗醒酒茶。左相方才也喝了不少,恐怕也是逃席出来的?”
涅川浈望着她,眉眼间都是笑意:“陛下取笑臣了。”
长洢坐在榻上,让涅川浈也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