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多喝了两口,就有点上头,已经过了亥时,潭清进来催她回寝殿安寝,见她脸上两抹红晕,人也晕晕乎乎,忙扶住她道:“陛下方才不是喝了好些醒酒茶,怎么这会儿酒劲更大了?”
长洢冲她傻笑:“方才又喝了一点。这酒量我确实不行,难怪总约束着垣澈不让我喝酒,你说我自小如果就贪杯,是不是脑子如今喝坏了也要?”
潭清见她说话已经有些颠三倒四,忙扶她回了寝殿,先服侍她洗漱了又给她换寝衣。
长洢张着两只手,任由潭清给她穿衣系带,她昂着脖子在寝殿内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眼神迷离地往床那边看:“朕还没去睡,怎么床帐就放下来了?”
潭清往里间的御榻上看,床帐果然放下来了,也奇怪道:“往常都是服侍陛下睡下了,奴亲自放下来的,今儿个怕是哪个宫人不知道早早将床帐放下来了,奴这就叫人将床帐挂起来。”
长洢道:“罢了,朕也要睡下了,床帐总是要放下来的,何必费事。”
她头重脚轻,走到床榻前,伸手往两边拨开了床帐,天子御榻上赫然躺着一个人,面若娇娘,身子扭的像抽了筋的蛇,赤裸着上身,软绵绵向她招手道:“陛下……您可算来了,叫小奴等的好焦心……”
长洢两手还保持着拨开床帐的姿势,目光空荡荡地定了一瞬,脑子立时清醒了,怒火直烧到脑门,加着酒劲,浑身的戾气排山倒海而来,顿时怒喝道:“来人——将这混账东西拖出去砍了!”
听到天子发怒,一众禁卫宫人立时都涌了进来。
那小官也吓得从御榻上滚下来,不住磕头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是那些大人们将小奴送来的,小奴也不敢不来,求陛下饶了小奴……”
长洢怒气还在往上冲,抬手从禁卫统领涅川沛的腰间拔了剑出来,众人都忙跪下来道:“陛下息怒……”
那小官儿吓得几欲昏厥,头伏在地上已经起不来,浑身乱抖,只哭叫道:“陛下饶命啊……”
长洢急喘了两口气,道:“往后,谁再敢往朕跟前送这些,不管是谁,一律格杀!将这人拖出去,扔到宫外去。”
涅川沛忙带人将那小官儿拖了出去,长洢怒气未平,握着剑坐在床榻沿上,坐了片刻忽然想到这床被那小官儿睡过了,立时起身道:“将这床上的物件统统丢出去,潭清给朕重新换寝衣。”
宫人忙来收拾床上的被褥,潭清也忙取来新的寝衣给她换,她在床前定定站了一会儿,忽然撂了手中的剑,抬脚往外走。
潭清忙拿着寝衣跟着她道:“夜已经深了,陛下这是要往哪里去?”
长洢头也没回道:“这里住不得了,挪到暖殿里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