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洢忙扶她起来,也只好将遂心蝶收了下来。
又说了一阵话,已经到了戌时,红蓼子进来道:“陛下,大臣们在殿外请退。”
长洢道:“让他们免了礼,各自回去吧。左相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朕召见中枢阁,左相还有许多事。”
涅川浈道:“是。臣告退。”
她行了礼,退了出去。众臣在殿外行了礼也各自出宫回府去了。
长洢坐在御案后看了一会儿奏折,一抬头就见深涉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开着她,她撂下折子道:“怎么?不生气了?“
深涉靠在门边上道:“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长洢道:“你昨日不是气哼哼从我这走了?我当你今日也不会来了。”
深涉道:“昨天的气谁还记到今天啊,本公子脾气向来好,不同你计较。”
长洢重新开始批奏折,一面批阅一面道:“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也是来送给我登基贺礼的?”
深涉惊道:“我还用送礼?两座城池都给你送回来了,你还要什么礼?”
长洢替他纠正:“沉德和沉武,是南昭灼送回来的,你虽然参与了此事,也算不得有你多少功劳。你们休想拿一份礼来让我承你们两个人的情。”
深涉立时道:“不是还有那一百万石粮草,是不是能算我一份?”
长洢放下奏折,给他细细地算:“这一百万石粮草是我从太后手里弄来的,算上你给我透露的消息,顶多能算你半份功劳。”
深涉点点头:“行行,算账这一块我是算不过你。我可没什么重礼送给你,我给你带了壶好酒,怎么样?接着喝点?”
他将背在身后的手一扬,手里正拿着一只黑釉酒坛系着鲜红的塞子。
长洢道:“我才醒了酒,不喝不喝,你赶紧走。”
深涉进来,歪在榻上道:“你不喝我喝,干嘛赶人啊!”
他拔了酒坛塞子,立时酒香四溢,长洢坐在御案后都能闻见,抬头盯着深涉。榻上的几案上只有方才喝茶的茶盏,深涉左右找酒盏,酒盏没找到,找到了方才涅川浈送给长洢的那个檀木匣子。
“这是什么?怎么随手放在这?”他说着话已经打开了匣子,“哟,好漂亮的蝴蝶!”
他将里面的遂心蝶拿出来放在掌心上左看右看,鉴定起品质和工艺,最后总结道:“价值连城。”
长洢道:“你若喜欢,就拿去吧。左相送来的,我也用不着,白放着也可惜了。你若会赏玩,图个乐子,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深涉道:“旁人送给你的,我拿了,那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