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安氏,所有的嫡系血脉都擅长阵法。江都曾有人言,安氏之阵,可覆城。也如同传言的那样,安氏一族的人出马,在战争之地设下了阵法,不费吹灰之力便把敌人给困死在里面……”
竟是这样。
所以这个人是……
“我乃是安氏大小姐安滦,当年出手帮助皇家的是我的父亲。可是,我们安家明明是避世一族的,但因我心仪宁峰,掉进了他编织的计谋之中,苦苦哀求我的父亲出手相助。却不曾想,害死了我安家所有的族人……”
说到这里,安滦抬头,发出了整整悲切之声。
“你说你是宁峰的妻子,宁家的长媳,可是自朕出生以来,还从未听说过宁家和安氏结亲了。”司邪看着安滦,冷声开口。
“对啊……我这个宁家长媳的身份,也不过是他的口头承诺,不为天下人所承认……”
安滦又开始讽刺地大笑起来,她都要笑出眼泪来了。
“当年,帮你们皇家击退敌人之后,皇帝就对我们的安家的能耐产生了忌惮,我父亲自然也是料到这一点,就想主动退回到江都去,永生不靠近京城。但却不曾想,宁峰如此狠心,他利用我设套,把我父亲等人引入圈套,杀了他们。连夜把我送到明州的时候,还不忘记派人南下,杀了我所有的族人……”
说起当年的事情,安滦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若是宁峰在这里,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他给千刀万剐,以慰藉她安家上下几百道亡魂。
“原来,父皇对宁峰这么信任,还有这么一个缘故所在。”司邪的眸色暗下来,他冷声说了这么一句。
这些年来,他知道父皇很信任宁峰,所以才让宁峰掌握了那么多的兵权……
但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多疑的父皇,是因为什么这般信任宁峰?
现在,他终于明白知道了当年的缘由了。
“宁峰为何要把您给困在这里,您阵法如此厉害,若是被您逃脱了,再去寻他报仇,他岂不是很危险?那他为何一开始不直接斩草除根,把您也给除掉了呢?”
虽然宋然内心很同情安滦的遭遇,但是她的心里还是保持几分理智的,她皱眉问道。
“那是因为我们当年是成过亲的人,所以他寻来了一个法师,那法师说,可以将宁家所有的厄运都转移到我的身上,只要我活着的一日,就要受尽折磨。我的折磨越痛苦,宁家就越香火旺盛。”
说起这个,宁峦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她抬手,手指扒住了门框,上面出现了斑驳的血迹,但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痛意一样。
看着这一幕,宋然的心情很悲切,也很愤怒。
宁峰,果真是可以为了达成目不折手段。
安滦脸上的伤,是这些年留下来的吧。
可是即使这样,她也没有害过无辜的人。
宋然从自己踏入这个寺庙的那一瞬间,她就察觉到了,这个寺庙虽然是个凶庙,但是没有任何的死气。
所以她便明白了,暗中之人哪怕阵法高强,也从未害过人。
她假扮恶鬼在深夜里啼哭,只怕是为了把那些无辜的人给赶走,不想他们受到凶庙的影响吧。
“我们安家有一个最厉害的阵法,那就是锁魂阵。这个阵法在我们的家族里就禁忌,因为一旦启用这个阵法,就是把我们安家人给困住,永远无法踏出那个阵法一步。宁峰找到的那个所谓的法师,就是把偷来的安家锁魂阵告知他,让他对我出手……”
安滦已经停下了大笑,她看着前面,眼神空洞,面容苍白。
说起来,也是她自作自受。
是她帮他取得了皇帝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