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沉默着回到王府,见二公子屋内还亮着灯。
刚才狱臣说了,从渭州罪人所来的信,已经查明了这边陲附近几州都没有一个叫沈北安的人。
这让沈南玉愁肠百结。
北安啊北安,你究竟是去了哪里呢?
在园中树下矗立了半晌后,她向晏裴野屋内走去。
一进门,只见晏裴野正跨坐在窗棂边,一手拎着壶酒慢慢喝着。
听到声响,也没回头:
“怎么,在院子里站了半天,想好怎么圆谎了吗?”
沈南玉刚张口:
“我并没有……”
晏裴野便挥手制止了她:“行了,二公子不关心以前的事,不过要告诉你,以后你若再像李家粮仓那次一样存了这想跑的心思,别怪二公子翻脸!”
沈南玉怔怔地,晏裴野狠狠一拍桌子:“记住没有!”
“记……记住了!”
“行了,去吧,对了,以后这酒的事就由你来负责吧。“
沈南玉点头应了声“是。”
正要出门,晏裴野又道:“记住是全权负责。二公子以后也不便露面,我会叫阿瑟去跟狱卒打招呼,小厦子这事你可以自行其是。”
沈南玉心中波动,说道:“多谢公子信任,夜深露重,公子添件衣裳吧。”
说完,便出了门。
“你……”
这回轮到晏裴野愣了,怔怔地望着寻北背影。
话里余音让他咀嚼半晌,竟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
一夜无话,第二日,沈南玉怀里揣着一罐酒坛来了义庄,欲与费度商量酿酒一事。
一推门,见不大的院子内,费度正坐在那啜酒,赤那正折腾着火炭上的一条鱼。
沈南玉走近,发现炭上火盆中的鱼竟跟昨日酒楼中的一样。
沈南玉有些吃惊:“您这也在吃这道菜?”
费度戳她一眼:“哟,这菜你吃得,我吃不得?你昨儿个吃了名菜,亏得还是晏二想着老头子,今日里巴巴地送过来的。”
“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你脸上那是什么表情?”
沈南玉有些讶然,又瞬间想明白了,晏二还没有看穿自己与费度的爷孙身份,以为这家乡菜必也是费度爱吃的。
她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晏裴野这个人,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很多时候也心细如发。
“这鱼的做法这边倒挺少见的,难为他体恤下人……”
费度饮了一口酒:“这鱼做法也不算新鲜了,就在一年前,我故人还曾经用此法招待过老朽。”
沈南玉心中疑窦大生,这费度似乎与自己的爹交往还颇深,可她不记得自己府中曾经招待过费度这么一个人物。
她摇了摇头,先压下了心中疑惑,说道:“这酒的事,二公子如今责令我全权负责,我想跟您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