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劳摇了摇头:“没那么容易的,地洞中有些地方是天险,没有真正的地图,以及洞蛮人天生如履平地的能力,恐怕是进不去的……“
晏裴野说道:“当务之急,是先看看这笔东西还在不在。”
他顿了顿,又道:
”今日之事,在没有彻查真相之前,还望各位谨慎言行。”
“是。”
从浑浊不堪的罪人所出来后,晏沈二人都长吁了一口气,在门口的灯笼阴影里等着缓一步出来的文森。
沈南玉望着目不能及的远处,说道:“二公子觉得东西还会在吗?”
昏黄的路灯下,晏裴野捏轻轻捏了捏她僵直的脖子,轻声说道:“难说,只希望天助镇西铁骑吧。”
“可此事若泄,二公子与世子之间,只怕……”
沈南玉没再说下去。
晏裴野抿紧了唇线,侧颜显得十分冷漠,说道:“不管他是为了什么目的,若东西还在,尚有借口,若不在了,他想做什么,父王自有判断。”
“我们都以为他只是不甘心被拿来比较,可没想到他生了这样的心思。”
“有钱有粮,渭州旧部眼下又鞭长莫及,他想要将铁骑彻底打上自己的烙印就有了机会。”
沈南玉叹了一声:“如此一来,岂不是要彻底与王爷决裂了。”
晏裴野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想要挡在前面让铁骑彻底换主,将爹踢出这个局面,让我再也没有机会接棒铁骑……”
“我们在这里厮杀拼搏,他却稳坐后方,我就说,他一向也讲究个雅正为人,怎么会做出将你献给陈元琮的事情,原来是为了牵线搭桥。”
沈南玉想起他将自己骗去陈元琮处,不由得背脊生寒。
也明白了为何他要将自己骗去给陈元琮的原因。
毕竟只有囤粮在手,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势力保护自己,这笔囤粮只要被人知道,结果会不会按他预期的那样能要挟镇西王低头,就难说了。
晏裴野冷声道:“可他也不想想,陈元琮怎么可能让他做主,届时不过是让自己沦为了可笑的棋子……”
梆子声敲响,在黑沉沉的道路上,莫名地让人不安。
四人星夜兼程,趁着夜色摸到了万仞山底下。
只见那个小镇上萤火点点,有不少的人进进出出。
一辆被漆黑的布罩得严严实实地马车停在镇外,瞧马鼻仰头喷气的样子,显然也是刚到不久。
一个壮汉急匆匆走出来,俯在马车边说了句什么,从里面掷出个什么东西来,那壮汉捡起来后,又匆匆地跑了进去。
马车哒哒离去,不一会儿后,洞口中涌出不少的衣着褴衫的人,被一队人押着进了小镇上空置的屋子。
看情形他们一无所获。
太叔劳带着三人,从另一个地洞口摸了进去。
地洞口中很是干燥,但是怪石嶙峋,太叔劳和文森倒是走得从容,几人中,唯有沈南玉吃足了苦头。
饶是晏裴野处处回护着她,仍被突出的石头割伤了几处。
几人在时而压抑逼仄时而空旷了达的空间里前行。
直至被眼前的景象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