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白洲看来, 邵沛然一直在十分专注地工作,目不斜视、旁若无人。但事实上,有个人在身边盯着, 邵沛然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分心?
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心上人。
尤其贺白洲好像还突然开了窍, 发现了给她喂食的乐趣, 时不时就要找理由凑过来骚扰一番。
勉强完成手头的工作, 邵沛然就收起电脑, 全心应付贺白洲。
于是一整个下午, 两人都在家里厮混。
毕竟还在热恋之中, 又难得有这么多时间, 有别的事分心还好, 等两人都将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就算一开始只是无心,气氛也会不自觉地暧昧起来, 不知不觉就滚到一起去了。
温香软玉, 良日苦短。
就这样厮磨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 就算是贺白洲, 也觉得这种状态实在太堕落了,有点受不住。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睡觉之前, 她痛定思痛地想。
呆在屋子里果然太危险了, 明天还是出门吧。
就连这一晚的梦境都是纷繁复杂的,睡得不那么安稳。所以第二天一起床, 贺白洲就迫不及待地对邵沛然提议,“一直待在房间里太闷了,今天出去走走吧?”
“去哪儿?”邵沛然问。
贺白洲一时也说不出来,想了又想, 终于找到一件可以做的事情,“对了,林抒晚的手术就安排在后天,我们去看看她吧?”
毕竟是个小孩子,这种事情,还是要有大人在旁边安抚才好。
邵沛然因为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安顿她,所以去看她的时候并不多。贺白洲倒是每天都在,但毕竟不能取代亲姐姐的位置,这种时候,若邵沛然能过去安抚一番,想来会好一些。
“也好。”这种事,邵沛然自然不会推辞,“要是她愿意,也可以带她出去走走。”
“这个好。”贺白洲道。林抒晚以前总待在家里,估计很少出去玩,手术之前带她出门走走,也能放松一下精神。
见到她们林抒晚明显也很高兴,精神看着都好了很多,脸上也一直带着羞涩的笑意。听说可以带她出门,更是又惊又喜,“真的吗?我可以出去吗?”
“当然可以。”高一雯说。她以前也是正常上学的,只要不进行剧烈运动,就没什么问题。
话虽如此,把人交给贺白洲时,还是交代了不少注意事项。毕竟马上就要手术了,万一出去一趟让身体情况变差,就得不偿失了,还是要小心为上。
因为限制颇多,贺白洲和邵沛然就只带她去附近的博物馆和公园逛了逛,还在广场上喂了鸽子,然后就回来了。
尽管行程很简单,林抒晚却还是很高兴,走路的时候甚至有点蹦蹦跳跳的活泼,是平时很难在她身上看到的一面。贺白洲在后面看着,忍不住问邵沛然,“对于她的事,你还没想好吗?”
之前她问过一次,邵沛然说要问过母亲的意见,但至今她们都还没跟邵思语联系上,自然就没有下文。
然而邵沛然一个成年人,对付母亲还很有办法,不可能做不了这个主,无非是托词而已。
“等她手术结束之后再说吧,到时候问问她自己的意思。”邵沛然说。
其实多养一个妹妹,对她而言不算什么,邵沛然将林抒晚和林鹤之分得很开,并不会因为她的出身而介怀。可是这样一来,势必要投入很多感情和精力,在确保自己有这样的能力之前,邵沛然不愿意轻易做出许诺。
大概因为从前的经历,她身上的责任感太重,总想要思虑万全才去行动。
就像贺白洲,她也是在接触之中,确认自己可以接受对方,渐渐打开心扉,才跟她在一起的。
“不急。”贺白洲握住她的手,“如果你决定把人留下,我也会帮你的。正好我是个大闲人,有的是时间和精力。”
她和邵沛然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养个妹妹也挺有意思。
“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邵沛然摇了摇头,“到时候,你不要叫苦叫累就好了。”
“她都这么大了,又听话又懂事,会自己照顾自己,我能有多苦多累?反正如果把人交给我,保证不让你操一点心就对了。”贺白洲说。
两人说完,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没有影儿的事,说到兴头上,都恨不得要赌咒发誓了。
回了医院,她们带着林抒晚去食堂吃饭。其实她每天吃的都是食堂的饭菜,但之前都是叫人送到病房里去的,到食堂来还是第一次,看什么都觉得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