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让率先举起筷子,“不必放在心上,拿去玩,小钱,都是小钱,不足挂齿。”
被真实的阔绰给震到的风铃连忙找回了自己掉在饭桌上的下巴,笑嘻嘻地谢过岑让,把眼前这堆礼物悉数收入囊中,嘴里还一边说着“这怎么行呢,让道君破费了。”
真是罪过,跟师妹一起还没待多久,近墨者黑,她也变得油嘴滑舌起来。
一边聊了会儿琐事,风铃才想起自己来找岑妙妙的正题。
风铃:“师妹,我今日才闭关出来,就听杜师兄说你院子顶上炸了整夜的天雷,只是外面升了结界无法探查,刚刚听说你已经结丹,人在饭堂,我俩就立刻追过来了,给你道喜。”
“这么快?”这回岑让倒是真惊讶了,不过也只惊讶了片刻,就恢复如常,“应该的,毕竟是妙妙。”
那么风铃听谁说的?
别问,问就是与岑妙妙结了灵兽契约的长泽。
至于风铃为什么会遇上它,只能说勾陈峰上那片繁花草地里结了不少小灯笼串儿似的野果,被四处溜达的长泽看见了。
从没吃过凡草的长泽狂喜,躺在勾陈峰上胡吃海塞差点啃秃了两块地去。
风铃出关之后,听着前来看她的杜思卿说道岑妙妙院子顶上不知来由的天雷,经过那一片野地,就听见长泽漫不经心地吧唧着嘴,嘴里还塞了一把野果:“她已经结丹几日了,今日与你不过前后脚出关,在饭堂吃饭呢。”
原来是它。
岑妙妙刚想起来倒霉小鹿,身后不远处就传来了它的声音。
她转过头,就见翘屁嫩鹿就化作骚包的人形,嘴里叼着一只红果子,施施然走了进来。
“怎么着,见着本座来了也不腾个地方?”
好家伙,我能让你装到?
岑妙妙当即站起来,捏着脖子把它脑袋一按,按在了岑让身边,笑眯眯道:“叫哥。”
变作俊美公子的小鹿十分有骨气,“什么阿猫阿狗的也配本座……”
话没说完,长泽的嘴就被岑妙妙一把捏住,她在识海里悄声威胁它:“你吃的用的所有花大价钱买的玩意儿都靠这位男菩萨。”
回到自己座位之前,她不忘拍了拍长泽的肩,继续在识海里传音道:“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
在场几双眼睛一起看着他俩,岑让掏出折扇,颇有风度地摇了摇。
“原来是兄长大人。”好在长泽只僵硬了一瞬间,随后便立马换上狗腿子嘴脸,开始疯狂给岑让夹菜,“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本……我是主人的灵兽,兄长大人叫我小泽就行,有眼不识泰山,兄长大人千万不要与我一般计较。”
“乖。”岑让当做没听见之前的话,像凡城里过年给小辈发压岁钱的大家长一般,自袖中掏出数把臻品灵植,微笑道:“拿去当零嘴。”
在长泽的土狗震惊里,风铃与杜思卿已经迅速接受了事实,并且习以为常地与岑妙妙碰了个杯。
杜思卿这时道:“太岁兄呢,这么热闹,他不来么?”
“喔,忘了。”岑妙妙一拍脑门,想起醒来时发生的事,脸上又迅速蒸腾起不少热意。
片刻后,太岁自虚空中踏出,在已经十分拥挤的四方小桌边,坐了半边岑妙妙的椅子。
“是你。”岑让出于习惯伸进袖子里掏压岁钱的手停住,才想起这不是外人,是自家妹妹的傀儡。
太岁也看见了他,微微颔首。
于是不吃不喝的傀儡也迅速加入了假装吃席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