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虎杖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说可能会迟到一分钟。”
还是个女孩。
三个人,一男一女,左拥右抱。甚尔摸着下巴思索,发现自家儿子的私生活好像并不简单。
酒店装潢旖旎多情,香氛、光线、玫瑰花蕾,古希腊风格的裸|体雕像和中世纪的壁画,舞池中随管弦乐旋转挑逗的男女……绝对是成年人纵情声色的地方。
一切都给虎杖纯洁的心灵造成巨大冲击,他脸颊逐渐蒸红,大脑越来越迷糊。
甚尔接过大堂经理端来的香槟,一饮而尽。
穿燕尾服的经理看看他,瞥一眼他身边的“小奶狗”,又想到五条家主,有些欲言又止。
“五条先生知道吗?”
“知道。”甚尔露出得意的笑容,一胳膊揽住了虎杖,“这是我们共同的计划。”
“惠惠!老师腿骨折了,都没有人管我,惠惠不来帮老师一下吗?”
五条悟抬起打了石膏的长腿。
“惠惠!老师把手削破了,就想吃一个苹果,不能满足老师小小的心愿吗?”
五条悟伸出缠了绷带的手指。
十五分钟之后,伏黑惠再也受不了他突发神经的道德绑架,撕掉了绷带,砸碎了石膏,露出五条悟完好无损的腿和手。
“我已经迟到了!”小少年白净的脸满是愤怒。
五条悟见拖延不住,索性使出杀手锏,开始抱住惠的腰耍赖。
“呜呜是哪只偷腥猫偷了我们惠惠的心……惠惠不爱爹滴了吗……呜呜呜爹滴以后就剩一介孤家寡人在闺房孤独终老……”
已经变成老猫的六筒蹲在鞋架上看戏,对这一家人的drama日常熟视无睹。
“父亲呢?”惠问。
“甚尔跟别人的小奶狗跑了。”
“……”伏黑惠忍无可忍,把甚尔型的大型毛绒公仔砸在五条悟脸上,“那老师就和它一起相依为命吧。”
他蹬上运动鞋,抱起滑板开门而去。
然而到楼下的时候,正巧看到一台兰博基尼停在他身前。车窗摇下,五条悟风骚地抛了个媚眼:“来吧,老师送你一程。”
跑车当然快,但在车流拥挤的东京市区,速度也成了摆设。尤其当兰博基尼的主人开始故意兜圈子的时候,目的地变得更加遥不可及。
伏黑惠逐渐确定,这不是突如其来的捉弄,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关心儿子的私生活嘛。万一遇到坏人什么的……”
“私生活?我、虎杖和钉崎吗?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而已。”伏黑惠扶额,“钉崎很好奇情人酒店是什么样子,我们就打算结伴去看看……”
父亲对他以己度人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
而五条老师什么都清楚,大抵只是喜欢煽风点火凑热闹,图自己玩得开心罢了。
“所以父亲现在在哪里?”他问。
“和你的两个小朋友在情人酒店吧。”五条悟笑嘻嘻地打了个响指,“对了,他昨天特地买了一瓶发胶呢。”
发胶……塑形头发……
伏黑惠想象了一下那种场面,顿时感到一阵社会性死亡。
不过,自从摊上这两个爹,他从小到大社死不是两三次了,也差不多有了些抵御能力。
虎杖大概能骗过去,只希望钉崎能晚一些到,否则要被笑话整个学年的。
然而天不遂人愿。
当钉崎野蔷薇被服务生引向餐厅包间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长了伏黑脸的成熟大帅哥正就着红酒吃草莓蛋糕。
嘴角的创口贴早就不翼而飞,伤疤大喇喇地随着笑意扬起,就如同他本人一样,不加掩饰地释放着肉|体的魅力。
虎杖傻头傻脑地倒在他胸前,校园一霸“西中之虎”就像误入狼口的小狗崽,竟然看起来有些娇小柔弱。
虎杖小小打了个一个酒嗝儿。
“嗨~钉崎。这位是伏黑……”他仍然在努力欺骗自己,“伏黑惠先生。”
“你就是钉崎。”甚尔舔掉嘴角的奶油,露出狼外婆的微笑,“过来吃小蛋糕啊,我们聊聊天。”
钉崎野蔷薇手里的包包“嘭”地掉在地上。
不是吧,这年头小白脸都这么拼命的吗?
连极品帅哥都下海了,就为了骗他们两个初中生?
她默默捡起手提包,懊恼地捏了一下薄薄的钱包。
希望这位帅哥不要嫌弃她不够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