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单凭吾往宗和方圜宗联合,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关键还是……”
“还是我们门派的叛徒。安雁乡和他们里应外合,帮他们扫清了内部障碍,所以他们才会放心大胆地攻上来。所以我觉得关窍就在符纸上。”
辜岁寒另一只手又把符纸举起来。“当时很多修士莫名其妙被封锁了灵力,问道峰那些实力强劲的长老尤甚,难道真的是引灵符反噬?可它明明是个能力微弱的简单符咒。”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别小看这一点点力量。我方才就和大师兄说过,一旦修士们对引灵符产生依赖性,长年累月地使用它,隐患便可能越来越大。我们看不出来异常,是因为我们不擅长符箓,但方圜宗最擅长这些。我猜测方圜宗的修士能催动这种符咒反噬使用者,而非安雁乡。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完全放心。”
“但安雁乡和方圜宗,大概并非同心。他隐瞒了护山大阵的开启方法。”
“没错。方圜宗可能以为压制住太初派修士的灵力便万无一失,但护山大阵并不是以灵力催动,而是用神魂。也许安雁乡的目的并不是让太初派覆灭,而是重创太初派,清理掉他觉得该死的人。”
“您对他动了恻隐之心?”辜岁寒手指稍稍加重了力道。
“我没有。无论他所谋的是一派还是几人,他对太初造成的伤害都是确凿的,这次千万不能让他再得逞。我必须得去找师父,让他禁掉引灵符。”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方圜宗吗?”
辜岁寒来到琼枝殿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沈青芒要回答的时候听见了齐逍的呼唤,才赶紧吩咐他不要出来,自己到玉树堂迎客。
此刻她又听到这个问题,笑道:“你耳聋了不成?我都说过几遍了,去岐黄门为你疗伤啊。”
“啊?”辜岁寒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我以为那是师尊为了掩盖我们真实行踪而说出的借口。”
“你就这么想我?赶紧把你身体调理好,别再动不动就受伤吐血,我心里一块大石才能放下。这是当前最紧要的事情,至于如何应对那些阴谋诡计,我们还有充足的时间。”
“徒弟没什么病,只是身体稍稍有些虚弱而已,不用治疗也无妨的。况且就算去岐黄门治疗,怕是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不试试怎么知道?”沈青芒坚持道:“岐黄门号称病无不治,无论什么疑难杂症都能妙手回春,他们若是治不好你,岂不是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
辜岁寒失笑。“怎么听上去……师尊是要去讹人?”
“我才没有。好了好了松手吧,手心里的汗都出来了。”沈青芒说着抽出手来,还毫不客气地在辜岁寒的衣袖上擦了擦。“你看看你,多黏人。”
“师尊这便觉得我黏人了吗?”辜岁寒弯下身,和她额头抵着额头,轻声道:“我还没有开始黏师尊呢。”